许久没听见后边的人出声,杏娘皱着眉头转回头看她。
就见那苏氏闭着眼,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杏娘恼道:“与你说话呢!”
陆鸢睁开了眼,无奈地望向她,问:“那你想我怎么样嘛?”
杏娘一下被问懵了,又听苏氏说:“你说我命好,我还觉得他们祁家命才好呢,家徒四壁,险些断顿,还是我挣钱养家糊口才撑着的。祁晟昏睡多月,还不是我来了才能醒的?他现在还眼盲,我还得挣钱给他治眼疾呢。”
“你说我命好,我享福了吗?可他却受到了我带来的诸多好处,你且说说到底是谁命好?”
杏娘张了张嘴,想否认,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半晌才道:“可他长得好呀,十里八乡都没有长得像他这么俊的,不仅长得俊,还识字,更会武。”
陆鸢白了她一眼:“长得俊能当饭吃?就算他识字会武,现在这会,你瞧瞧,他能靠着这两样养家糊口吗?”
“你若好心,便借些银钱给他治眼疾吧。”
说罢,也不愿意与她多言。
她以为提到银子,杏娘便会安静下来,却不想没过一会,杏娘问:“我私房钱不多,一两银子,够吗?”
陆鸢:……
不是,你还真借呀!
陆鸢睁开眼,没好气地瞅向她。半晌后,她起身坐到了杏娘身边。
她压低声音说:“杏娘,你现在嫁人了,祁晟也成婚了,若是想好好过日子,你就别惦记了。”
杏娘一听,恼羞成怒地推了她一把:“你乱说什么,我只是好心借银子给你,我惦记什么了!”
她也没用什么力道,陆鸢的身子只是歪了一下,又坐正回来。
“是是是,你是好心,可别人怎么想?到时候传出不好听的闲话,这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有口也难辨。”
杏娘忽然打断她:“三人成虎,众口什么金,什么意思?”
陆鸢一默,道:“什么意思不重要,反正就是人人都在说你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先别瞪我,听我说完嘛。”
杏娘瞪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陆鸢继续道:“你婆家人信了外边的谣言,要休了你,你娘家人也因为你的名声而把你拒之门外,到时候你能去哪?”
这时代,不用想也知道名声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也能猜得出来女子被休后会被欺负得有惨。
“我知道的,人嘛,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一两个惊艳出色的人?久久忘怀不了,那也是人之常情,但也总不能为了那么点喜欢,就把这一辈子给毁了,你说是不是?”
杏娘听了苏氏的话,心下是惊讶的。
惊讶她能说得出这些道理,也惊讶她平和的态度。是以沉默不说话,也没有反驳她。
许久后,她才说:“我还以为你会对我破口大骂,说我觊觎你男人。”
陆鸢反问:“那你真的觊觎吗?”
杏娘默了好一会,才说:“那般好儿郎,叫人难忘,我是曾心悦过,但也彻底被拒绝了。今日也已经为人妇了,我也能分得清对错,自是不会做出格的事。”
她是真的不甘心,所以才会赌气嫁到围山村来。只是随着日子过下去,这不甘心也逐渐消散了。
听说祁晟醒来,一直忍着没来瞧,也没敢多问。今日见着他在牛车上,才提了篮子跑来镇上,就是想知道他咋样了。
在车上就没忍住多瞧了几眼。
如今听到苏氏的话,恍然回神,她确实做得过了。
陆鸢见她眼神清明了些许,她才继续道:“银钱就不用借了,若是不够治眼疾,我慢慢攒就是了。”
杏娘垂下眼,也不知想什么。
许久后,才抬起脸,眼底已经清明一片,她狐疑地盯着陆鸢看。
陆鸢有些莫名,摸了摸自个的脸:“你瞧什么?”
杏娘疑惑道:“你分明就是与我一样的山野村妇,可你怎知道那么多道理?说话还咬文嚼字的?”
陆鸢顿时挺起背脊,得意道:“那你就不晓得了吧,我也是识字的。”
杏娘神色讶异,声量不自觉地就大了些:“你还识字?”
声音传到了另一棵树的树底下,祁晟抬脸朝向了她们说话的方向,问身边的刘俊生:“是丽娘回来了?”
刘俊生点了点头,有些一言难尽地望向那边说话的两个妇人。
“弟妹在和杏娘说话。”
祁晟点了点头,随后道:“那便不要去打扰她们了。”
刘俊生张了张嘴,想问‘你就不怕杏娘与弟妹说什么?’但碍于有别人,只得闭上嘴。
陆鸢与杏娘道:“你可别瞅我现在黑不溜秋,又瘦得脱相,我没逃荒前,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呢。”
杏娘一脸不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陆鸢:“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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