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没有跟于安朵在一起。&ldo;不过听说他们早就认识,原来毒药跟她去过广州一阵子,后来他们分手了,没想到现在又搅到一起去了。&rdo;是这样。我立刻想起去年冬天,于安朵在图书馆里对我说的那席话,心里冷不丁像被蜜蜂扎了一下,嗡的疼了起来。原来他不只于安朵,还有晶晶姐,在他比我大不了几年的人生经理中,他到底有过多少段来历不明的爱情?自他们走进店里之后,我一直没有再去再看他们一眼。他们距离我们三张桌子的靠窗座位前坐了下来。肖哲就在这个时候端着餐盘走过来,恰好挡住了我的视线。挡得正好。&ldo;多少钱?&rdo;颜舒舒说,&ldo;我算给你。&rdo;&ldo;无聊。&rdo;肖哲说。颜舒舒白了他一眼:&ldo;你骂谁呢?&rdo;&ldo;谁无聊我骂谁呗。&rdo;肖哲说着,把自己的沙冰盘挪开点,坐到我对面的位置息事宁人:&ldo;好,停止!&rdo;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我不愿意卡到的一幕:那个女人一只手半抱着毒药的腰,正要喂他一大勺沙冰。所幸的是,他微微皱眉,然后轻轻推开了她。饶是这样,我是心还是像被什么小型炸弹轰缺了一块似的,我慌忙咽下一大口的冰沙,想要堵住那个缺口。我干感到自己正被嫉妒和愤怒的毒汁浇灌着身体,全身发热,说不出的难受。颜舒舒和肖哲都没有发觉我难看的表情,他们又开始在吵架,这一回是因为吸管的事。她让他到柜台给她取根新的,但他不肯。我希望能用胶布把他们的嘴都贴起来。这样就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虽然从始至终,那两个戴墨镜的人好象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令人七上八下的冷饮,走回到烈日的街道。街边停着一辆红色ioper,颜舒舒指着它对我说:&ldo;瞧,晶姐的车。等我发财了也买这种,不过我不喜欢红色的,我喜欢黑色,黑色才够酷。&rdo;&ldo;二奶车。&rdo;肖哲说。&ldo;你不说话要死人吗?&rdo;颜舒舒问他。&ldo;死人当然是不会说话的。&rdo;他自以为答得幽默之级,还冲我做个鬼脸。&ldo;明天我们看电影去。&rdo;颜舒舒拉我说,&ldo;我请客,看完电影咱们去吃必胜客。&rdo;&ldo;算我一个。&rdo;肖哲可怜巴巴。&ldo;你别老掺和进女人的世界。&rdo;颜舒舒说,&ldo;不然我会怀疑你某种取向有问题。&rdo;&ldo;什么取向?&rdo;肖哲说,&ldo;你说清楚嘛。&rdo;遇到装傻的人,颜舒舒彻底傻了,冲上前就要掐他,就在这时候里面那二位推门出来,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我看到开车的人不是那个晶姐,而是他。颜舒舒摇头说:&ldo;马卓,幸亏你意志坚定。只可怜于安朵那个情圣,为爱牺牲得不明不白。&rdo;&ldo;怎么她划拉那一下还没康复?&rdo;肖哲问。&ldo;精神病怎么可能说康复就康复,只能说犯病就犯病。她家有精神病史,她妈就有。据说受不得任何刺激。她要离开天中就好了,我就能厚着脸皮转回天中去,只要不再见到那个贱人被人骂死也没啥。&rdo;&ldo;哦。&rdo;肖哲恍然大悟的样子,&ldo;她是真的有精神病吗?&rdo;&ldo;千真万确。&rdo;颜舒舒说,&ldo;我舅舅在我家讲的。他家人千方百计隐瞒这件事,在天中办的是休学。不过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心里舒服多了,你想想看,如果你走在大街上,被一个神经病打了一下,头给打破了,你哭又有啥用呢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对不对?&rdo;&ldo;哈哈哈哈哈。&rdo;听颜舒舒这么一说,肖哲笑得像抽风一样。&ldo;其实这里面有些误会的‐‐&rdo;我正想替于安朵解释点什么,该死的肖哲打断了我的话:&ldo;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大大的误会!&rdo;发完这个狗屁不通的言,他忽然砖头问颜舒舒:&ldo;你说你转学回来,是真的么?&rdo;&ldo;当然不是,那是假设,你懂不。&rdo;他埋怨地说:&ldo;害我白高兴一场!&rdo;颜舒舒却因为这句话微红了脸。她转过身。大声地跟我们说再见,人很快就跑回到华星里面去了。那天,我和肖哲坐公车回家。忽然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坐的也是这路公车。车子快开的时候,有个少年飞奔上来,硬币呈跑物线丢进钱箱。他也戴了帽子,动作一样矫健。一切恍如剧情重演,可惜这个他再也不是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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