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尘缘未了,六根不净。
难道他的清正自持只是不堪一击的虚伪吗?
那一滴墨,就是最无可狡辩的证据。
谢灼抬手,将污了的宣纸小心翼翼挪至桌角,屏息凝神再次提笔。
“须菩提!于意云何?”
一切相皆空,明心见性。
一切相皆空!
这一次,没有迟疑,没有妄念。
那一滴墨,似融入漫天雨幕,终被稀释的干净。
仿佛梦里的一切只是春雨入梦的错觉。
将象牙狼毫笔搁于双鹤衔环笔枕上。
谢灼缓缓起身,揉揉酸疼的膝盖,雨幕依旧如织,天色依旧暗淡。
他却再无睡意。
他想起了十载佛宁寺,忆起了那道早已模糊的高大身影。
从衣桁上取了件云锦薄披风,一甩落于肩头,推门而出。
廊檐下,谢灼撑起一把素色油纸伞,穿过忠勇侯府的花圃小径,朝着古朴庄严的祠堂走去。
雨水滴滴答答溅在青石板上,绽成了花。
突然想为父亲上一炷香。
就当他心血来潮吧。
从出生起,他孱弱多病是真,得高僧批命也是真。
但五岁前,有父亲庇护,无需牙牙学语便入佛宁寺清苦静修。
五岁那年,父亲临危受命,率大军驱除北胡收复失地。
大军凯旋。
父亲重伤不治,血洒疆场。
有人说,是他迟迟不遵神佛指引之故,方刑克亲人。
棺柩下葬那日,就是他被送入佛宁寺清修之日。
青烟袅袅,谢灼跪于蒲团上,嘴唇翕动,似在诵经,却无一丝声音溢出。
本就无心向佛,如何六根清净。
风住,雨停。
尘香,花已尽。
天边亮起了浅浅的青白之色。
鸟雀重新立于枝头声声鸣叫。
卯时三刻,宴寻依惯例前往静檀院唤谢灼启衾。
静檀院,门窗大开。
清晰的砂纸打磨声,不绝如缕。
宴寻心念微动,小侯爷年纪轻轻重养生,几时这般昧旦晨兴了?
抬脚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小侯爷的背影。
松弛的挺拔感。
余光扫过书案上厚厚的经文,宴寻止不住蹙眉。
不是昧旦晨兴,是彻夜未眠。
究竟是何人能影响小侯爷如止水般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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