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绵已然拆过密信,内容只是寥寥数语:宋府长女宋绥宁,暗藏前朝玉玺,窃之。
“就给我这点消息,估计是叫我慢慢探,所以我得先混入宋府。”施意绵已然想好策略,单自己入宋府探查,等到时候从宋绥宁手里偷得玉玺后再悄悄复命,功劳不就全然揽到自己身上了?
说干就干,不过自然还得要先演场好戏,今晚必得留于宋府。
-
宋府。
早春二月,园中泥土初解冻,散发着昨夜雨丝潮湿的气味,几株枯草下,隐约可见新芽破土,怯生生地探出尖角。
宋绥宁稍稍有些畏寒,屋内炭火不歇,这习惯原是随了母亲,母亲同样畏寒,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哄,说是抱着能取暖,长此以往,宋绥宁便总爱往她身上赖。
回过神来,记忆消散,如今却只剩下一室空寂,唯余炭盆里跃动的火光,映得四壁生辉。
宋绥宁心中微酸,从暗格深处拿出那方玉玺。
她甚少将这东西拿出来。
母亲从宫里逃出来隐姓埋名十余载,终究还是被寻到了踪迹。他们定是要挟过母亲逼母亲就范,而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宁可把自己带进棺木也不肯低头。
新帝篡位未久,民间议论纷纷,若皇帝知晓她家私藏玉玺,只怕是满门抄斩,得玉玺者得天下,多少人假托“天命所归”之名,行豺狼虎豹之实。
宋绥宁有些漠然,怕是有人狼子野心早就藏不住了。
她不想坐以待毙,她如今尚且有反抗之力,母亲不能妄死。
一阵细细的敲门声过,宋绥宁恢复正常神色,说道:“进来。”
暄合走进来,缓声道:“老爷去宫中参加宴会,怕是明日才能回来。”
宋绥宁应道:“嗯。”
“小姐,消息已然放出去,不出几日,想必就又会有动作。”暄合压低声音,又道,“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宋绥宁淡淡道:“知道了。”
暄合犹豫着开口:“可否加强守卫?”
宋绥宁却道:“无碍。”
明月当窗,夜色渐浓,石阶缝里钻出几颗野草,廊下灯笼幽幽一照,被拖出了细长的影。
忽闻墙头瓦片轻响,屋檐下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脚步声。
宋绥宁睁开眼睛,声音很轻:“解决掉。”
房里的人听命而行,刀光剑影之间,已然血淌剑稍。
这些人技艺不精,不过三脚猫功夫,看着厉害,实际底盘虚得厉害,宋绥宁略微抬手,下手的人即刻收敛了手段,这点本事就敢强行入府,哪里来的胆子。
“大胆贼人,胆敢夜闯闺房!”一人从天而降,嘴上还叫嚣着狂语:“瞧我如何收服你们这帮淫贼!”
她一身雪色身影轻轻飘落,素白长衫不染纤尘,宽大斗笠压得极低,一副散人侠客的模样。
宋绥宁眼波微转,眸光在那袭白衣上轻轻一掠,紧绷的肩背不着痕迹地松懈下来。
白衣人单脚而立,身姿修长,素白袍袖在风中凌乱翻飞,竹编斗笠斜斜压住半边面容,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只不过她没装多久,厉害话还未撂下,那些人便已经杀了过来。
“你们来真的?”只见那白衣人身影猛地一滞,仓促侧身,臂上瞬间被划开一道血痕,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顿时血染白衣,方才那副侠客做派荡然无存,她显然惊慌失措,捂着伤处,竟不顾形象地在庭院里狼狈奔逃起来,那顶斗笠在奔波中滚落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旋便倒地不起了。
“小姐救命,我打不过!”
宋绥宁没说话,她淡漠地睨着窗外,神色疏冷如霜,连睫毛都未曾颤动分毫。
白衣人见无人领悟她的无助,只得撒丫子乱跑,在庭院里寻找庇护之处。
可惜没有宋绥宁的吩咐,其余人都不敢动弹。
宋绥宁审视着闹剧,那白衣人瘦削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她四处躲着,眼神还时不时不经意地往自己这边瞟。
她很快被追逐弄得疲态,似乎是已然扛不住,她跪倒在门前,声泪俱下:“小姐救命啊!”
宋绥宁依旧不做动作。
黑衣人见是好机会,刀锋未滞,寒光直逼向她。
千钧一发之际,宋绥宁指间微转,飞镖已然破空而去。
只听一声闷哼,黑衣人应声倒地。
“小姐大恩!”
院中人伏跪在地,嗓音里夹杂着恰到好处的轻颤。
宋绥宁眼里闪过几分讥讽。
方才那飞镖出手时,她刻意偏几分力,若这白衣人真无武艺,根本不可能在电光火石间判断出飞镖轨迹,可她不仅精准预判,甚至本能地紧绷了身体,在飞镖掠过眼前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惧意,好勇谋。
“蠢货?”宋绥宁无声地念着着对方方才的唇语,忽然觉得有趣。
这些刺客的演技拙劣得叫人发指,偏又都是胆大包天,敢在她眼皮下玩这种把戏,倒是比直言亮刀的蠢材有意思些。
宋绥宁没了耐心:“上。”
黑衣人顿感不妙,转身便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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