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绥宁指尖轻抚瓶沿,沾了些许残留的粉末,由着晨光照着在她纤白的指间流转,忽地,她瞧出了端倪,那粉末中分明混着几点细微不可察觉的嫣红,恰似新染的凤仙花汁。
“偷药的人,指甲缝里还沾着凤仙花汁。”
在场的人闻言俱是骇然变色。
“事关同心毒,原料却少了,”宋绥宁微微皱眉,“没有察觉吗?”
苏胥似乎早便知道:“有的,只是尚且在观察期间。”
“同心毒事关上层命脉,竟也能这般松懈吗?”
此话不错,宋绥宁给位高之人都下了此毒,平时倒是无害,若是叛逃,则是生不如死。
苏胥请罪道:“属下无能。”
宋绥宁微微皱眉:“那为何不禀告?”
“主子恕罪!”
宋绥宁语气重了些:“还是说你有包庇之心?”
苏胥惶恐道:“不敢。”
宋绥宁道:“劳烦陈述。”
苏胥战栗道:“属下只有清瑶一个妹妹,她混账与人生下孩子,却不忍弃之不顾,如今孩子被人夺了去,才昏了头...”
宋绥宁轻笑:“这倒稀奇,咱们这能耐人不少,怕我不见死不救,当我是冷心冷情之人?”
“主子...”
宋绥宁道:“恕我不能理解,背叛则是底线,你同当包庇之罪,可认?”
苏胥跪倒在地:“属下无言面见主子。”
“暄合,传醒春来。”
宋绥宁虽全权交由醒春判刑,到底还是留了苏胥体面,罚了杖刑。
苏清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徐九仪的手都能伸到这里,背叛既然都到了她眼底,那剩下的人估计也有不安生的。
得彻查。
最前面的便是云绣纺,正厅悬京城第一绣金匾,十二扇苏绣屏风轮流展出,流光溢彩,引名门贵族争抢。
绣娘们多是栽培的苦命人,晨起而作,日落方休,勤勉刻苦。细究其来历,十之八九皆是遭弃的女子,或被爹娘遗弃的孤女,或被夫家休弃的妇人,原只为挣口饭吃苟活于世,不想倒在京城织就了好光景。
这些绣品所支撑的,正是宋绥宁母亲一手培植的青沅卫,从最初的遴选试练,到最终的训练成型,每一步皆由她亲自操持。
视察督促之事亦不可懈怠,因前事纠葛,青沅卫正值稚嫩时期,新进者如春笋般涌现,诸多章程难免需重新商,既要维系旧制,又需因时制宜,个中分寸,尚待细细斟酌。
复仇还得细细斟酌着,若学那扑火飞蛾,只凭一腔孤勇,不过徒然在仇人眼前,多添一缕转瞬即逝的青烟罢了。
处理完一切,宋绥宁终于显现出一丝疲态。
暄合:“主子,可要先行回去。”
宋绥宁看着将暗下的天,神色微动:“我先出去一趟,你在此等我。”
暄合道:“主子,不妨我随您去?”
“不必。”宋绥宁换过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便离开了。
暮色渐沉,风过处草叶簌簌作响。
宋绥宁身形如燕,几个起落间在林间起伏,天稍暗些风会凉许多,她只换了单薄的夜行衣,这些年练武身体素质好歹提升了些,寒意没那么难捱了。
更何况她身上还带着母亲留给她的玉佩。
行路间,她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不及细想,她足尖轻点,调转方向,悄然跟了上去。
浮生栈前,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光影,施意绵负手而立,面上哪有半分先前的怯懦之色?只见她神色冷峻,眉宇间尽是漠然之意。
很快,屋内转出一人,朝她微微颔首,随即将她引入内室。
哟,还真是判若两人。
宋绥宁隐在暗处,唇角微扬,她屏息凝神,正欲再探。
不过片刻,又一道人影现身,那人锦衣华服,步履倨傲,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他径直走向浮生栈,门前守卫竟无人阻拦,任其长驱直入。
宋绥宁眸光一凛,她轻轻抚过腰间的剑柄,略一思忖,她身形一晃,只身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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