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属下回来了。”明明能听到屋子里的呼吸声,但迟迟都听不到陆承宣的应答。影鸮垂头,无声无息地跪着,半个时辰后,陆承宣的声音才缓缓淌出,“进来吧。”影鸮起身,朝室内恭敬地点了头,才走进去。依旧是堆满了卷宗的书案,和没有半点装饰的萧条屋子。陆承宣在坐在床下,周围扔了一大堆的药瓶和白纱。影鸮当即色变,快步走过去,跪在他面前,“主上。”陆承宣像是受过一顿极为严苛的刑罚,脸色苍白,嘴唇乌紫,一声不吭地用白纱缠紧自己的伤口。“主上,”影鸮伸出两只手,“请允许属下帮助您。”陆承宣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也没点头。影鸮高大壮硕,跪在陆承宣面前时,把光线和寒气都一并隔挡。他拔掉药瓶上的软塞,轻轻托起陆承宣的手,均匀地把药洒了上去。陆承宣的身体无声地一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主上,”影鸮声音木讷,但却含着明显的担忧,“是少宗主又对您下手了吗?”陆承宣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的里的寒度,让影鸮想起荒原上终年不化的冻土。“夜泉宗那群狗崽子,”陆承宣痛极,动了动唇,“送来的生魂剑里,竟然有半数都是用老鼠做的。”“陆承昊试剑的时候看见了,自然要借题发挥一下。”影鸮没说话,像个沉默的影子一样,许久才问:“主上,是否需要属下前去夜泉宗,把罪魁祸首提过来?”“要,但不是你去,”陆承宣敛着刀锋一样的眉间,“让影凫带一队人过去就可以了。”“是。”又一瓶伤药倒在伤口的时候,陆承宣吃痛,脚尖踢了踢他。“冰泉花,打探的如何?”“回主上,冰泉花的事情属实。”陆承宣眼神微动,“你进去了?”影鸮避开他的视线,一五一十禀告。“夜泉宗防备紧密,属下没能混进去,但属下查阅了很多古籍,并且研究了夜泉宗附近的土壤。燥而不干,湿而不润,必定是上有岩浆,下有泉水的缘故。”陆承宣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自己裹了白纱依旧渗血的伤口。“主上,属下这次回来的路上,听到了很多不好的传闻。”“说。”“都是一些不好的传闻。说九玄宗恃强凌弱,像强盗一样,还说底下的宗门都不是真心实意臣服,暗地里想着要逆反。”陆承宣突然笑了起来,“说错了吗?没错啊。”那点笑容立刻冷下去,换上一种严厉的质问语气,“既是说九玄宗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影鸮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一个字。陆承宣后背靠着床沿,对疼痛的克制已经消耗了他全部力气。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影鸮,踢了踢他的膝盖,“抱我上去。”影鸮应声,短促而干练,“是。”被放到柴床上的陆承宣扯住了他,命令着,“躺下。”影鸮应是,像以前无数次的那样,把陆承宣完全搂进怀里,用壮阔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驱散着屋子里无边的寒意。夜色浓厚,杀机四伏。影凫得了命令后,就带了几个武士和被分配给陆承宣的入门弟子,往夜泉宗的方向而去。三日后的深夜,影凫无声无息地,随手杀了个出去历练刚返回门派的夜泉宗弟子,把他的尸体砸在门派前的山石上,鲜血将朱砂的颜色,染得更红。在山门值夜的武士反应极快,一下就窜起来,取过一旁的大弓,朝夜空猛地拉弦。鸣镝箭的尖啸惊醒了众人,一众影卫武士很快就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今晚值夜的影六。“阁下何人!”影凫双指抹去剑上血迹,连正眼都没给影六,“九玄宗,影凫。奉陆执事之命,押送蔺怀钦。”话音未落,影凫已然逼身在前,剑光直刺影六咽喉。影六举剑格挡,巨大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仅一招,高下立见。影凫起手,示意其他武士的进攻,在混乱的刀光剑影中盯着影六,“你不是我的对手,让蔺怀钦自己出来,可以免一场血战。”影六再次举剑,目光如刀,“要寻主上,就从我身上踏过去!”面巾下的那双眼睛冷得瘆人,影凫眼中满是杀意,再次出剑,斜削向影六的肋下。影六勉力再挡,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染红了剑柄。生死一瞬之际,几点寒星射向影凫面门。是谢引瑜的钢扇上的薄刃。影七急掠而下,一把搀住了影六,护在影六身前。影凫被薄刃一阻,阴鸷地盯着摇着钢扇走来的谢引瑜,“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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