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翛大约也是猜到他心中所想,便道:“太子监国,颁布的暂行诏令倒还说的过去。不过这是福是祸却不好说了,毕竟他的恩师是太子少保萧悯,没人知道他们私下里做了多少手脚。”他顿了顿,“皇帝衰微、大权旁落,这萧少保当真不是善茬。”“你此番离京,给了他肃清异己的机会;如果你在京中,他或许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李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再往回倒推,往事的细微之处严丝缝合,竟让人毛骨悚然起来。或许自他领命出京开始,这一切都在那萧少保计算之中,为的或许就是今日,支开当朝右相,自暗里再做勾当。他们此番回京,是处于一个极大的弱势处境。且不说太子监国,大权之下多少人倒去萧悯那边。单看他的父亲、李相大人如今又是站在哪一方的呢?他们李家这一辈子为的就是巩固太子上位,如今太子监国,这其中,会不会也有父亲的一份助力?一旦回京,若太子纠错,陈翛又该如何应对?前疑未解,后事又来。李棣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心中无端卷了一股难言的躁郁。也不知这么多年,陈翛是如何扛下的。他们原本是从壁州的平晋陂出发,早前已经赶了一个月的路程,如今顺着涉水而上,初春的鲜绿已经显亮出来。算着路程,不过十来日,他们也就能到京都了。路上偶遇茶寮,一行人吃了一肚子黄沙,便要了茶博士几盏茶水洗胃。待看到玄衣大人与李家小子共饮一盏茶水时,随行的几个小兵纷纷将头低到了地底下,嗦水的声音也不敢出,只当自个儿这双眼烂了疮,什么也看不见。路边上立的茶寮,上的点心本不是多好,李棣却非要挨个儿的尝着他面前的。陈翛瞧着自己碟子里一圈的牙印,索性整个推到李棣跟前去。他们本是一样的点心,李棣便在自己碟子里的挑挑捡捡,择了个完整的推至玄衣大人跟前。他挑眉:“这些味道好。”陈翛瞧着那一碟子糕点,方知他之前是在替自己试味道。一张常年不怎么见笑的脸上浮起了似有若无的无奈笑意。明明自己并无味觉,尝什么都是一个滋味,可他却仍被李棣这样略带蠢笨的举动撩拨心弦。李棣像是有所期待:“如何?”陈翛:“好吃。”那话原是好心敷衍。却不想李家小子眉眼弯弯,压低了声音问道:“大人说的是糕饼还是人?”平静无常的木桌下,李棣膝盖一痛,却笑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他瞧着八分不动的玄衣相,心道:他急了他急了,原来大人听不得这些话。这边闹的正欢,那边茶寮的旗帜却扬了起来。南边乌泱泱一堆人马纷迭而至,好端端的大道上,被黄沙尘土又染了个乌糟。李棣心知陈翛喜净,挥手替他扫灰。可挥着挥着,他就觉出了不对劲。李家小子的手无声按到了腰间环首刀上,陈翛察觉出异样,旋即转头去看。来的一队人马大约数十人,为首的高个男人随身携着一柄弯镰,披着糙布葛皮,一脸的风吹日晒。他身后的众人纷纷解械下马,有的人手中刀刃尚在淌血,一眼望去便知不是善茬。茶博士并几个小厮有眼力见的躲在铺子里,端坐在茶桌上的齐兵也暗自摸上了刀剑。狂风忽然就停了,只剩下活物的呼吸喘气声,似是蓄势待发。为首的高个男人拎起一个齐军小兵,霸了位子,他瞧着桌上吃了一半的东西,不禁嫌恶皱眉,刚要喊人,却恰好瞧见了李棣二人。三人目光所聚,一阵星火燃起,李棣也瞧清了他的面容,方知先前不是自己眼花。那人正是溯州贪狼图哈察。赏钱北齐郦安。金銮殿上一阵寂静,下方站立的诸人皆屏息敛气,坐于偏位的太子合上奏折,手指微微颤抖。他一抬眼,瞧见下方黑压压的一群人,只觉得一阵心慌气乱。左相李自执着笏板而出,道:“太子新政既诏,边境暂安,陈相与犬子从壁州折返,此次回京当是将功折罪。太子届时可撤了外城屏障,迎他们入城。”李自甚少有这样直言偏袒的行径,朝中亦有不少人纷纷侧目以对。李自与昔日的谢定乘皆以爱惜羽翼著称,不肯偏私,如今看来,世事或许并无常数。又可能是因为如今的明宁帝身体欠佳,赶着太子监国,李自作为太子的亲国舅,难免一时轻狂起来也未可知。朝堂上的不少人亦暗自感慨,上一秒他李家犹在皇权之下苦苦挣扎,下一秒却又熬出了头,似有拨云见日的好兆头。太子冠冕上的琉璃珠微晃,他紧张地捏袖,应道:“是,必然是要好好相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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