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翛睨了他一眼,却不怎么受用这番惺惺作态:“萧少保来的可比我早。”萧悯温柔地笑了笑,他做了个邀约的姿势,请陈翛上座。黑子白子已经静至旗盒中,就等着操控厮杀了。陈翛只一眼便看出了这棋子:“许相的旧物,萧少保倒是费心。”这副棋盘,乃是十多年前他与许儒善博弈的旧物。当年他靠着一手好棋从三千幕僚当中脱颖而出,平步青云,如今再看这旧时物件,难免心神一滞。萧悯执白子,眼瞧着陈翛黑子先落,这才道:“生不逢时,未曾见过昔日的玉面檀郎实在是萧某的一大憾事。听闻陈相大人棋鬼名声,实在是手痒难耐,这才想着要与陈相大人讨教一番。”玉子落在棋盘上,“萧某虽是小辈,陈相却不要让我。”陈翛微微皱眉,他的指尖捏着黑子,却没有落下,萧悯不解地看着他。“怀瑜何在?”萧悯转头看了一眼太子,笑开了眼,眉目尽化为一池春水了:“是,大人不说我都忘了。”太子却僵硬地扬了扬唇,萧悯颇为无趣地转头看向陈翛,“内子抱恙,今日天寒有雪,不便露面。大人也应当体恤妹妹不是?”陈翛将黑子扔回棋盘,冷声道:“不要动她。”萧悯捻着指尖棋子,道:“陈相指的这个他是谁?是内子,还是李家子?”这么一点点地试探着陈翛的底线,似乎是一件非常好玩有趣的事情。陈翛果然没有说话,他神情尚且还算镇静,瞧不出喜怒。萧悯便道:“与陈相相较,我总觉得自己还不算什么。毕竟十二年前,陈相可是利用一场亲事杀了许相满门的人。”“没了十六的性命,你便再没与我谈判的资格。”萧悯挑眉,不置可否。他倒是肯松了口:“她不会死的,在我还需要她的时候她便不会有事。毕竟陈翛也瞧见了那封亲笔书信,确确实实是内子的字迹不是?”“你所想要的无非是北齐的权,我能退。”陈翛说这话极其轻巧,可内里涵盖的意味却无穷。闻听此言,太子不自觉地上前一步,刘成山却无声攥住了他的衣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萧悯点点头,似乎很是心动的样子,他扬首一点,拖着长长的音:“喏,该陈相落子了。”两人目光相触,一人正襟危坐,一人随意地撑着下颌。终于,陈翛再次从旗盒里执了黑子。那枚黑子落于边星一角,瞧着离白子远,远却为守,守可攻,很大胆、也很危险的一步子。萧悯终于移了那副懒散的姿态,他道:“陈相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么能这么轻易服输呢?你这样我会觉得很没有意思。”他叹了一口气,“果然,我一点也不喜欢陈相,我更喜欢的还是李家人。”陈翛攥着黑子的指骨终于泛了白,他阴冷地看了萧悯一眼,似乎被他某句话触怒了。萧悯不畏不惧,“你的弱点太明显,便是我无权无势,只要有个陈怀瑜,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棣却不一样,你这样费劲心力想要把他挡在身后,杀尽了他的潜力和锋芒,真是可惜。”萧悯摩挲着那枚白玉棋子,“我早说过,我并不想与你为敌,若你愿意与我同舟,我们能做很好的朋友,便是把这北齐送你一半我也没什么所谓。可是你偏偏要护着李家人,你是在护着他吗?你是在害他,他被你护着,就会相信你,相信一个佞臣是多危险的事啊。”“无暇的美玉一旦裂开,里面的石胚就会暴露出来。”“萧少保。”陈翛原该暴怒,可是他却难得平静下来,在他这番话里异常平静,他一字一顿道:“你在妒忌谁?”萧悯面上的笑意滞了滞,他缓缓瞧着荀雀门的方向,往西去,便是兖山。测算着时间,也该到了。“陈相想要保他在山上,远离这些争斗,很可惜,这次你要失算了。”陈翛淡淡望他一眼:“周隶取不了李棣的命,他不敢。”末了三个字带着森然的凉意。萧悯像是有些吃惊:“原来陈相早就知道他有反心啊,我原以为他藏得很好,殊不知陈相早就打算将他当做弃子这倒是我的失算了。”他微微向后仰面,“不过有什么所谓呢?一个走狗而已,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将我的大鱼送来了。”飞雪飘飘,陈翛像是终于没有忍住,他几乎是绷紧了整个身体。手中的黑色棋子崩裂开来。什么叫绝世的谋士奇才,萧姓之人便是做状元也是屈就了。如此步步为营、几乎是智多近妖。周隶去兖陵太庙,拦不拦得下、杀不杀得了李棣根本就不要紧,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引李棣入局。想要引诱一只小猫上钩,必得拿麈尾在它跟前挠一挠,激了他的野性和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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