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瞎道:“我先拿十两去,若不灵验,一倍罚我十倍。舜姑娘就做证见,做保人,量这十两银子,也富不了我一世。我若没这本领,也不敢在主顾家说这般大话。大奶奶再细访,我赵瞎子也不是说大话的人。”
何氏道:“既如此,我的事就全藉重你了。”
赵瞎也顾不得吃酒,侧着耳朵听动静。
何氏道:“你只顾说话,到只怕酒也冷了。”
赵瞎道:“不冷,不冷。”
又道:“大奶奶既托我做事,这两位大小姑娘还得吩咐他们谨言。我瞎小厮当不起走露了风声。”
何氏道:“你休多心,他两个和我的闺女一样。”
又道:“银子几时用?”
赵瞎道:“要做,此刻就拿来。”
何氏忙教舜华开了银箱,高高的秤了十两白银,着舜华包了,递在赵瞎手内。
赵瞎接着银子,顷刻神色变异,喜欢的两只玻璃眼上下乱动,嘴边的胡子都直窄起来。
向何氏道:“我就去,三日后我绝早来,大奶奶到那日起早些。”
说毕,提了明杖,出了何氏门,便大一步、小一步不顾深浅的去了。
到第三日,内外门户才开,这赵瞎便到何氏窗外问道:“大奶奶起来了没有?”
何氏也悬计着此日,却不意他来的甚早,连忙叫起舜华开门,将赵瞎放入来。
赵瞎问道:“都是谁在屋内?”
何氏道:“没外人,止我的两个丫头。事体可办了么?”
赵瞎道:“办了。”
于是神头鬼脸的从怀中掏出个小木人儿来,约有七八寸长,着舜华递与何氏。
舜华道:“这是小娃子顽耍的东西,你拿来何用?”
赵瞎冷笑道:“你那里晓得?”
何氏接在手内,细看见那木人儿,五官四体俱备,背上写一行红字,眼上罩着一块青纱,胸前贴着一张膏药。
何氏急忙将木人儿放在被内,问道:“这是怎么个作用?”
赵瞎悄语低声道:“这木人儿,便是大爷。身上红字,是用朱笔写大爷的生年月日,眼上罩青纱一块,着大爷目光不明,看不出谁丑谁浚胸前贴膏药一张,着大爷心内胡涂,便可弃新想旧。大奶奶于没人的时候,将木人儿塞入枕头内,用针线缝了,每晚枕在自己头下,到临睡时,叫大爷名讳三声,说:周琏,你还不来么?如此,只用十天,定有应验。若还不应”,说着,又从袖内取出膏药二张,递与舜华,道:“可将枕头再行拆开,将木人心上又加一张膏药。看来也不用贴第三张,管保大爷早晚不离这间房了。此事关系的了不得,那枕头要好生紧手,宁可白天锁在柜内,到睡时取出为妥。一月后,我还要和大奶奶要那一百银子哩。从今后,不但夫妻和美,连不好的运气都治过来了。此刻天色甚早,我也不敢久停,我去罢。”
说罢,提了竹杖和鬼一般的去了。
何氏依他指教如法作用,这话不表。
再说苏氏自与周琏作成了蕙娘亲事,周琏赏了他一百银子,五十千钱。
又将他丈夫周之发派管庄田二处,并讨各乡镇房钱,一年不下七百两落头。
夫妻两个也无可报答主人,只有一心一意奉承蕙娘,讨周琏欢喜。
别的仆妇止知锦上添花,在蕙娘跟前下功夫。
惟苏氏他却热闹处、冷淡处都有打照。
闲常到何氏前送点吃食东西,或些小应用对象,不疼不痒的话,也偷说蕙娘几句。
何氏本是妇人,有何高见?
况在否运时候,只有人打照他,便心上感激。
起初也防备苏氏,知他是蕙娘媒人。
到后来,只一两个月,被他甜言暖语,便认他做好人。
苏氏又将大丫头舜华认做干女儿,不时与些物事,又常叫去吃点东西,连小丫头玉兰也沾点油水。
因此何氏放个屁,苏氏俱知:苏氏知道,蕙娘就知道了。
然每日传递,不过是妇人舌头,蕙娘听了,或骂何氏几句,或付之不言,所以无事体出来。
这日赵瞎绝早走来,众家人仆妇多未起,即有看见问他的,都被他支吾过去。
却不防苏氏的男人周之发因蕙娘与何氏不睦,他夫妻也便与何氏做仇敌,借此取宠。
这日,周之发在本县城隍庙献戏还愿。
正是第二天上供吉期,领了他十来岁两个儿子,各穿戴了新衣去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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