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捧着这颗已经快碎成了渣子的海红豆,泪水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她脚下踩着的这片沙土,已经被鲜血浸透成了暗红色,喷溅状的血迹一直延伸向了远方。
她不可置信地顺着血迹一直跑了过去,直到冲进了那栋建筑物,看着一条长长的血痕,似里,食堂门口还徘徊着几只丧尸。
闻昭闯了进去。
最后是在通风管道里找到的她。
姜早已经独自在这里躺了三天了,她既不愿意死后被丧尸开膛破肚,连个全尸都没有,也不愿意变成丧尸后,再去祸害其他人。
于是就在尸潮破门而入的那一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单脚跳上了椅子,抓住了从天花板上裸露出来的线缆,一点一点把自己拽了上去,爬进了通风管道里。
她身无长物,所有随身携带的物品都在激战中失去,连一件可供慰藉的东西都没有,只能紧紧抱住自己,蜷缩起身体,无助地掉着眼泪,独自对抗自己最害怕的环境,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感受不到风,看不见光,甚至听不见任何声音,到最后就连身体上的剧痛都变得麻木。
五感尽失。
这……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原来……原来地狱,也是一片漆黑啊。
直到黑暗中有淅淅沥沥的水珠砸了下来。
是……下雨了吗?
她吃力地动了动手指,并非是不想睁开眼,而是现在她浑身上下只有手指能动一动。
从找到她的红豆耳环的那一刻,闻昭就开始在哽咽,直到现在看见她浑身是血地躺在漆黑又狭窄到仅容一个成年人趴下的通风管道里,终于忍不住开始嚎啕。
她的小早是那么怕黑……
去哪儿都要带上手电筒和火源的人,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待了三天的。
“小早……小早……别怕……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回家了……”
她轻轻抬起了她的脑袋,握住了她的手,感受到几乎没有一丝温度时,泪水又簌簌而落。
温热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了姜早的脸上。
她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尽管微不可察,但紧紧攥住她的手的闻昭还是立马就察觉到了,轻轻捧起了她的脑袋,就连嗓音都在微微颤抖。
“小早,小早,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还活着……还活着对不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但你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好不好?我求你……求你再看我一眼……”
她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埋在她的身前向上天祈祷着。
“阿昭……”
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声音又小又轻到她几乎以为是幻听。
“是……你吗?”
“是……是我……小早,是我,我来了……不怕……不怕啊……我马上就带你就出去……”
“我们回去找颜医生……她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让你好起来的。”
闻昭捧起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里,试图搓热,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她身上的温度还是传递不进姜早的手心里一点。
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整个人冷的就像冰块一样。
“阿昭……不……不要白费力气了……”
姜早能感受到她一直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泪水簌簌而落,也有一些砸进了自己颈窝里,让她奄奄一息的生命重新燃起了一丝生机。
“我……我想……最后……最后……再看一眼……雪山。”
“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无论你想去看多远的雪山我都带你去!”
闻昭将人从通风管道里抱了下来,背起她,害怕她从自己背上滑落下来,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拉住她耷拉在自己脖子两侧的胳膊。
就这样,两个伤痕累累的人,步履维艰地爬到了焚化厂工人宿舍的顶楼上。
这栋五层小楼已经算是周围最高的建筑了,她推开天台的门,微风拂过,正对着山野。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晨曦微露,霞光升起的方向,不仅是崇明雪山的方向,也是家的方向。
“小早,你看……天要亮了。”
姜早吃力地睁开眼,现在光是睁眼这一个动作就需要她调动全身的力量,让她所剩无几的精力消耗殆尽。
由于之前一直在黑暗里待着,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强光和风声一齐涌入了她的世界,瞳孔有些刺痛,让她毫无征兆地开始流出眼泪。
闻昭伸手替她遮挡着对她来说,有些刺眼的霞光,五颜六色的光晕凝结在她的掌心,也洒在了紧紧相拥在了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真美啊……”
姜早喟叹着。
“还……还记得我们……去爬……崇明雪山……的……那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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