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站在案前,身姿端然清贵,他低着头,长指翻看玄鹤呈上来线索。
当年从霜氏救出来的确不止檀槿一个蛊童,还有另一人,他们一同被苗疆大祭司南家收养。
只可惜年岁久远,加之苗疆上一代亲历过剿杀霜氏一族的人大多都已身亡,如今根本无人知晓他们姓甚名谁。
谢清砚陷入沉思,反复琢磨。
他想起檀禾当时提到,她师父说霜氏最后一人已经死了,为何能如此肯定,是否是檀槿当年亲眼目睹过那人的死亡?
案上还铺着一张纸,上面寥寥几行字迹——
檀禾:孤女,檀槿所养。
檀槿:乌阗檀氏之女,蛊童,身中冥霜,逝。
善贵妃:民间女子,永孝二年冬,仁宣帝南下带入宫。
思忖间,谢清砚随手又在纸上写下“大祭司南家”。
如今檀槿已逝,那些前尘往事也随之掩于黄土之下,檀禾又对此知之甚少。
谢清砚那双黑沉的眼睛深不见底,手指轻轻落在“善贵妃”一行处,点了几点。
似乎只能从这位神秘的善贵妃身上入手了。
谢清砚敏锐地察觉,这位善贵妃必然与檀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自己身上的冥霜。
他依稀记得,自己的头疾第一次作是在五岁,但檀禾说过,这毒会潜于人体数年,之后才会愈演愈烈。
谢清砚可以肯定自身的毒是在宫中被人所下,一个千里之外苗疆霜氏所制的毒出现在皇宫,且这毒在大周境域还从未有人听闻,实在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玄鹤垂恭声道:“属下打探到,宫里的那位善贵妃还活着,只不过被皇帝幽禁在秋琅宫,有专人看守。”
闻言,谢清砚低低地嗯了声,他想到皇帝寿仪就在近日,届时文武百官都要进宫朝贺。
谢清砚吩咐道:“过几日趁着人多眼杂,进去探一番。”
“是。”
谢清砚正要熄灯回寝殿,恰在此时,乌鹫疾步进来了。
“殿下,方才玉鸮传来的。”他急声。
谢清砚接过,展开一看。
“怀王欲于宫宴对女郎不利”。
谢清砚一哂置之,眼底却如布寒霜。
他声音轻而狠,隐隐带着嘲讽的尾音:“孤知晓了。都下去歇息罢。”
惨淡的灰白天幕裂出一道金光,旭日东升,徐徐照在殿宇翘起的檐角上。
黄雀一身轻便劲装,正在院里舞剑练身。
冯荣禄跟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时不时闪身躲避着剑花。
这东宫里也唯有黄雀和朱鹮会听他好好说话,其他人只会冷着张死人似的脸,半天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声“哦”。
冯荣禄有些苦恼,殿下从那日带女郎去寺庙回来后便不对劲了,也不会在寝殿突然笑了,有几日甚至是歇在书房的。
黄雀陡然停了,收起手中的软剑,忽而没头没尾问冯荣禄一句:“你可曾见过殿下有对谁上心过?”
闻言,冯荣禄眯起眼睛细想。
还真不曾。
这些年来,他一直跟随在太子身边,在北地时头疾作都能爬起身去打仗。
殿下对他自己甚至都不上心。
若是非要说对谁上心,那必然是檀——
冯荣禄浑身一震,霎时眼眸瞪大地望向黄雀。
黄雀得意挑了挑眉,还真就是她最先觉的。
她虽是舞刀弄枪的,但心思却很细腻。
冯荣禄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
毕竟,檀女郎温温和和的,对谁都一副好面孔,又精通医术,就连冯荣禄在北地落下的多年寒疾,她也给治好了。
也是,朝夕相处的,谁能不喜欢她。
可冯荣禄是知道殿下性子的,这些年别说是有侍妾了,就连他个伺候的都少给近身。
放在从前,若是知道太子会处处护着一女郎,为她出头,还会守在床边等她退烧。
怕不是要惊得眼珠子都要脱眶而出。
冯荣禄的心,此刻跳得几乎要跃出喉咙,耳边轰轰直响。
……
谢清砚并不知冯荣禄作何所想,这几日不过是要处理的公事繁重罢了。
近来,檀禾又得了新乐子——和太子弈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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