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走了半个小时才回来,手上提了快餐的袋子,他买了不止一人份。送饭的小哥还没来,几个人把贺雪买的食物分了分,先吃了起来。郑念因为刚才说的多了,一直低着头吃手边的薯条,连抬头看都不敢。周海棠默默的啃鸡翅,拿余光瞄着贺雪的反应。他好像完全没看出来郑念的局促,淡定的咬着汉堡。周海棠腹诽:“丫就装吧!”现在她更确定贺雪是故意把郑念找来的,但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猜不出来。她不是贺竹年,没有那种一照面,几句话就能猜透对方意图的本事。接下来两天贺雪都带着郑念过来,周海棠跟她相处的还不错,两人都是女孩子,过了最开始的生疏阶段,交流逐渐变得多了起来。休息的时候聊天聊得火热,连贺雪都忍不住看向她们。之前贺雪一直都刻意保持很高冷的状态,这下有郑念在,比跟周海棠单独相处时还有过之无不及。周海棠发现郑念虽然看着内向胆小,但她的成绩相当不错,听她透露,有几次考试,连贺雪这个市实验有名的学霸,都没考过她。这八卦听得周海棠通体舒畅,总拿眼神若有似无的瞟贺雪,看的贺雪偶尔疑惑,时常皱眉。丫装的上天入地独一份的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补习生活就在这种诡异又愉快的状态下结束了,周四下午送走贺雪和郑念的时候,周海棠认真的跟他们道谢。贺雪没说什么,倒是郑念红着脸说客气了,还祝她考试顺利云云。抓走这几天贺竹年都没过来,就是晚上偶尔会给周海棠打个视频,聊几句话,就被别人叫走了。虽然他从没提过,但周海棠能看出来,他真的很忙。正常是周五下午进行测试,题量不大,一下午就能完事。贺竹年晚上才把老师的联系方式,考试时间地点等都发给了周海棠,过后打了视频过来,开口就道歉:“真是抱歉,实验正在关键时候,离不开人,你自己去会不会心里没底,实在不行,我跟我们导师商量一下……”他原本早就想好一定要陪周海棠参加这次考试的,甚至跟学校的老师都打好招呼了,没想到临时出了岔子,要不也不会这么晚才把考试的信息给她。周海棠把手机正了正,浑然不在意的摇摇头,说:“千万不要,你来我才有压力,像你之前说的,就把它当做一次小考试,再不行不是还有你兜底,你要是请假,我才没底呢!”这话周海棠倒是没骗他,就算贺竹年有时间能回来,她去考试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让他陪,她习惯自己面对这些。每一次独自踏在荆棘的路上,都会让她生出无限的勇气。“行吧,”贺竹年看着屏幕上带着倔强的小脸,没忍住用手点了点,隔着屏幕什么都摸不到,只有硬硬的两声响,他偏头笑了一下,像是在腹诽自己无聊,随后又看向屏幕,“确实就是个小考试,你就给面子随便写写,反正为师怎么都能让你进市实验。”周海棠笑着送他半个白眼:“您老就不能低调点儿!”贺竹年:“已经在控制了。”早晨生物钟准时把她叫醒,周海棠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来洗了个澡,换了短袖短裤,刚吹完头发,门铃就响起来了。她透过猫眼看,是平时送餐的小哥,手里拎着袋子。送早餐?她带着疑惑开了门,小哥礼貌的把手里的餐袋交给她。周海棠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还想问他怎么早上就来送餐,但看他好像很急的样子,就没开口。脑袋带着问号拎到了餐桌上,还是熟悉的包装。这家餐厅上班很晚,她是知道的,之前贺竹年领她去店里吃过,好像是上午十点半才开门。周海棠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确定才7点。屋里很静,只有她拆包装盒的声音,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周海棠跑到卧室去接。果然是贺竹年。“早餐送到了吧。”贺竹年声音有些哑,平时清朗的声音里像揉了一把砂砾,低低的透过手机传来,像是在拨动谁的心弦。“嗯,”周海棠扯着自己的衣角,顿了顿才问:“你是怎么让他们这么早就送餐的啊?不是十点半才开门的吗?”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手机传到耳朵,贺竹年那面好一阵没说话。“不告诉你,”贺竹年好像开门出去了,“对了,今天的午饭会早一个半小时送到,你吃完再去考试吧。”周海棠点了点头,半天才反应过来贺竹年看不到,这才低低的应了声。“怎么了,”贺竹年听她的声音不大,“是不是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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