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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第1页）

李淮景也知今日事定与如月有关，但如月是他的人，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李淮景面对龙玉的质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地靠近南溪。当他看到南溪腿上的累累伤痕时，顿时错愕的一怔。李淮景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南溪的伤腿。李淮景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色，他一字一顿问道：“南溪的伤可有大碍。”龙玉没好气道：“目前看大多是些皮外伤，就看有没有伤及腹部，还得观察一日才知。”李淮景的神色慢慢平稳了些，胸膛的起伏也没了方才的剧烈。他转过身去紧闭双眸，幽幽地说道：“今日之事，是本王疏忽，但定不会再有下次。”说罢，李淮景狠狠地甩开衣袍，迈着大步出了寝殿。永月殿的偏房中，昏暗的灯光下，夏嬷嬷躺在简陋的榻上不停地哼叫着疼。素兰跪在地上哀求着如月道：“主子，求求您，看着我娘服侍您多年的情分上，再请个郎中给瞧瞧吧，这么疼下去非疼死不可。”“疼死了反倒好了，一了百了。让你们去教习那南溪宫里的礼制规矩，没让你们打她。现在可倒好，你们下这么重的手。这连带着王爷都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月很不耐烦地埋怨着。夏嬷嬷闻言，停止了喊叫，想挣扎着起身，扭动了几下都没能坐起身来。素兰见状，连忙将夏嬷嬷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夏嬷嬷看着如月，老泪纵横地断断续续地道：“老奴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主子您那。老奴亲眼瞧见王爷和…那…个南溪走的亲近，这要是让…让那丫头夺了地位，主子您心里苦啊。”“不要什么事都拉扯上我。”如月厉声斥责道，打断了夏嬷嬷的话。“你们娘俩的那点心思盘算我很清楚。我要带南溪进宫，素兰你心中不悦，便合着你娘想趁这次机会教训那丫头一番，好让她一病不起，我也只能带你入宫了。”如月一脸鄙夷地看着榻上面色蜡黄的夏嬷嬷和她身后的素兰。“带南溪进宫自有我的打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个奴才插手了。真是都爬到主子头上，无法无天了。”如月越说越气愤，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素兰立刻上前跪着拦在如月脚前，使劲对着如月磕头道：“求求主子，救救我娘吧，这样下去恐怕要没命的。”“郎中也来过了，都说年岁大，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再多药石也是无用。”如月无可奈何道。“不争气的东西，你们为何偏偏要去招惹那南溪，只能自作自受了。现下王爷正在气头上，我也救不了你们。”如月不想趟这潭浑水，搞不好连自己都会被这两个蠢奴才拉下水去。素兰见怎么求如月都无动于衷，怔愣的跪坐在地上，默默地抹着眼泪。她娘亲服侍如月这么多年，待如月如己出，可如月却一点旧情都不念，真是心狠之人。素兰不由得低下头，垂下眼，敛起了眸中的狠戾之色。“素兰，你起来吧，再求我也没用，你娘怕我是保不住了。我去求求王爷想法子倒是可以把你继续留在府内。”素兰毕竟跟了自己多年，也用惯了，先稳住她再说，等日后再慢慢换掉。夏嬷嬷一听能保住自己的女儿，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拉扯着素兰给如月磕头跪谢。素兰心中自有别的打算，听到夏嬷嬷的话，便也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如月身前磕头言谢。“我走了，素兰近日就在屋里安心照顾你娘，我会差人将饭菜送过来。”后半句话如月咽到了肚里，夏嬷嬷也没有几日好活了。如月离开后，母女俩抱头痛哭。素兰紧紧抱着夏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娘，是我害了您，不该让您去为我出头的。”夏嬷嬷轻轻摸着素兰的头，用脸贴了贴素兰的额头道：“无妨，只是我们时运差，碰到了王爷。”她顿了顿，猛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的时日不多了。娘这辈子在王府守着你活了这些年，也知足了。”夏嬷嬷费尽力气说了几句话后便不停咳嗽起来。她咳得最厉害时竟然吐了一大口鲜血。素兰吓得赶忙用手去帮夏嬷嬷擦拭嘴边的血迹。可是血越擦越多，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染红了衣被。素兰抓着母亲的手放在脸颊上不断地摩挲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往下掉。夏嬷嬷硬忍着咳嗽，用尽最后一口气对素兰说道：“往后的路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这如月姑娘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日后万事都要多个心眼。如若能拿着奴契出了王府是最好不过了，娘怕是没办法陪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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