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邓威露出赞许的目光,仍要吹捧一句:“孙大人这招借刀杀人,使得极妙!”
邓威环视几人,见儿子邓英郁郁寡欢,议定了出发时间,遣两名心腹去集结人手,独留下儿子:“英儿,可是遇上难事了?”
邓英摇头:“儿子原本还想父亲带人去提亲……”只是林白棠拖三阻四,分明还未对陆谦死心,恐怕不到他跟孙晚香定亲,她便割舍不下。
“可是那姑娘不太愿意?”知子莫若父,邓威一眼便瞧出儿子窘境。
自儿子十四五岁开始,邓威便遗憾于儿子的出身,当水匪的爹带累了他,否则不送儿子读书当官,便是送去当个武状元赚个官身,也未必没有可能。
邓英苦笑:“她心中另有所爱。”
邓威听得此话,笑骂着踢了他一脚:“你个没出息的!忘了咱们家是做什么的?就算她另有所爱,只要入了我儿的眼,她要不愿意走三书六礼,规规矩矩进门,便寻个法子直接抢回来不就完了。女人嘛,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生了孩子天长日久,还不得死心塌地跟着你,还得防着你左拥右抱!”
邓英还有几分犹豫:“可是……”
他想要的,无非是林白棠心甘情愿。
“男子汉大丈夫,几时变得婆婆妈妈?一个女人而已,抢便抢了,有什么可犹豫的!”邓威瞧不上儿子犹豫的样子,还添了把柴:“大不了事成之后再拜堂,也算得敬告天地祖宗,入了我邓家门。”
邓英不是没想过,将人强抢回来,再慢慢驯服。
他内心无数次拉扯,一边想要她对自己死心塌地,一边更想将人囚进密室,再三犹豫便拖延至今。
邓威干脆替儿子做了决定,也让一直犹豫的邓英终于下定决心,他神色转晴:“多谢阿爹!”
邓英回去安排人手,召自己手下兄弟分派任务,特意指定四人:“明日盯牢了白棠姑娘,趁着此次大乱,把人绑回来,到时候她便是你们的少夫人。”
那四人曾经轮班盯梢林白棠,不但知道她
家住址,日常路线,还曾在私下议论:“少主大费周张让咱们哥几个盯着姓林的丫头,自己绞尽脑汁装偶遇,还不如悄悄绑回来痛快。”
“你懂什么这叫年轻人的情趣,许是少主就喜欢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呢。”
几人议论归议论,盯梢却从不曾放松。
如今正好趁乱把人带回来,几人大喜,齐夸邓英:“少主英明!”
中秋当日,城中许多人家准备过节,金巧娘与龚氏准备过节吃食,索性留毛思月一起,打发她去请人:“大节下的,你阿婆一个人在家太过孤单,不如请她一起来过中秋。”
毛思月欣然前往。
毛婆子还要推脱:“金掌柜留你在她家过节,我过去算怎么回事?”以往她还不请自来,逢林家正式邀请,她却又扭捏起来,总还想着要摆出亲家的架子:“要是你那未来夫婿请阿婆,我定然立刻动身。”
毛思月很是无奈:“阿婆,今儿过节,晚上城内还有灯会烟花,宝棠哥一大早便出门当差,还留话说衙门事忙,怕灯会上有地痞流氓惹事生非,他们要去街上巡查,定然来不及回来吃晚饭,让家里人别等了。这会子我去哪里寻他来请你?”
毛婆子拿乔不成,只得跟着孙女往林家走,边走边叨叨:“说到底还是林家人嫌咱家穷,宝棠不来,让白棠来请也行啊。”
毛思月都要被她给气笑了:“阿婆,林家跟陆家已经通过气,还私下送了信物。难得罗三娘子放假,她早跟谦哥儿虎子出门玩去了。”
毛婆子更不满了:“你都要当她阿嫂,她出门玩还不肯带上你,我月儿难道就是干活的命?”
吃饱穿暖,还有了家境不错的孙女婿,毛婆子对生活又有了更多的要求。
“阿婆,你非要在大节下挑事?”毛思月可半点不惯着自家阿婆:“白棠出门玩,连幼棠也不肯带。方才诚哥儿还跑来寻幼棠,说是自家阿兄丢下他出门去玩。他们三个自小的情份便与旁人不同,就算他们肯带,我也不愿意去啊。还不如跟着掌柜的再多做几样菜来得踏实。”
见自家孙女发火,毛婆子缩缩脖子,这才不再挑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你要真为了我好,就该高高兴兴去林家过节,别说扫兴的话,也别想着让我跟白棠争长短!”毛思月清醒的知道两人处境不同,并无可比之处。
祖孙俩吵吵嚷嚷进了林家大门,金巧娘跟龚氏正在院子里收拾买回来的食材,莲藕、茭白、板栗、鸡头米鲜肉等物,零零碎碎都堆在院里小石桌上。
金巧娘忙请了两人进门:“家里忙着,便让思月跑了一趟,我拿她当自己孩子,婶子不见怪吧?”
龚氏也说:“饼皮的水油面我已经和好,一会做个油酥,剁了鲜肉搅馅。我记得老姐姐鲜肉月饼做的不错,不如来帮帮我?”
林家还开着小食店,婆媳俩的厨艺乃是巷子里公认的翘楚。毛婆子大半辈子抠抠搜搜,何曾做出过好吃的鲜肉月饼。
毛婆子心知这是亲家给足她脸面,笑开了满脸的褶子,也客气起来:“我哪里会调什么月饼馅,就打打下手,等着尝尝大厨的手艺。”
毛思月见自家阿婆转过弯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家小院里热热闹闹准备中秋席面,等到林青山从街上转一圈回来,还拎着半篓子螃蟹跟两小坛黄酒:“螃蟹也肥了,咱们今晚也尝尝鲜。”
三小伙伴出门之后,由林白棠撑船前往虎丘,街市间人声鼎沸,河道内画舫游船缓浮于绿波,丝竹歌舞与市声相杂,沿途亭馆楼阁,店铺连绵几无隙地,一派繁华锦绣之地。
河道内一艘游船之上,徐佶带着一众下属,也正欣赏着苏州城内的繁盛:“平江府素来富庶,百闻不如一见。可惜为官者容易久居其处,很难固守本心。可笑孙震不肯交出疏浚河道账本,竟敢以清剿倭寇为托词,真真可笑。”
岑善遇害的消息传回京中,朝廷再选官员前往江淮之地,还特特挑了十几名禁中好手,以免再有意外。
徐佶自己还带了两名幕僚,婉拒了河道总督府与苏州知府中秋夜宴的邀请,索性带着护卫幕僚一起前往虎丘寻幽探秘,避个清闲。
姓邵的幕僚劝道:“大节下的,东翁不必烦恼公事。说不得过完了中秋,孙震权衡利弊,愿意配合东翁查账。听说虎丘剑池下葬着吴王阖闾,还有书法名家题字石刻,正好观摩一番。”
徐佶颇好书法,断然不会放过此良机,一时转换心境,不再纠结于公务:“《吴地记》有载,阖闾葬此山中,发五郡人家作冢,铜椁三重,水银灌体,金银为坑。还有《吴郡志》则记载,吴王阖闾葬其下,以扁诸、鱼肠等剑三千殉焉,故以剑名池。今次正好得空,诸位陪老夫去虎丘山上走走,散散这些日子来的郁气。”
他们一行人来苏州数日,孙震试图以江南娇女奇珍堵上徐佶的嘴,也曾在酒酣舞热之时暗示:“本官与徐大人同朝为官,徐大人当知道本官治水有功,这才会被陛下不止一次遣来疏浚运河。连陛下都赞本官功绩,徐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佶:“……”
他这是拿陛下来压人?
孙震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劝道:“你我都知道,账面上的东西作不得数,查了也无用。要是徐大人非要逮着本官的账面大作文章,消息传回京中,少不得会被人弹劾,认为徐大人嫉妒贤能。到时候徐大人又到哪里去说理呢?不过是走个过场,徐大人何必如此认真?!”
虎丘山上的清风都不能吹散徐佶的躁意,他偕幕僚护卫穿行在密林幽静的山道上,想起孙震的嘴脸,还是压不住满心怒火:“岑善好端端送了一条命,苏州城的水到底有多深,老夫还非要探一探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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