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添锦接过婴儿的瞬间,西装内袋的《救亡日报》与胶卷悄然调换。孩子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他的金丝眼镜链。“看来宁纾喜欢程教授。”顾安出现在身后,手里香槟杯映着吊灯的光,“不像他爹,见着洋人就头疼,偏还要硬着头皮应付。”大厅突然爆发一阵笑声——原来是个英国商人喝多了,正用蹩脚中文讲笑话。人群簇拥着他时,顾邦宁正低声对身边买办说着什么,手指在茶几上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那是闸北伤员转运点的接头信号。窗外,一艘日本军舰鸣笛驶过外滩,汽笛声却被厅内交响乐团演奏的《蓝色多瑙河》盖得严严实实。林烬望向落地窗外——对岸闸北的贫民窟隐在夜色里,像另一个世界。“顾安,”他突然问,“你说这些人”“他们不是看不见战争。”顾安晃着香槟,冰块叮当作响,“只是有人装睡,有人在铺路。”侍者来添酒时,林烬注意到他制服下露出的绷带——是上周在纱厂冲突中受伤的工人学生,此刻正借着服务的机会,将一张写着“物资清单”的小纸条塞进顾安掌心。宣雨青轻轻碰了碰他的酒杯,声音低不可闻:“南萧从绥远来信了。”香槟气泡炸开的声响中,林烬看清她唇语说的后半句:“伪蒙军里有我们的人。”宴会厅突然掌声雷动。众人围着顾邦宁切开六层高的奶油蛋糕,他切下有意思。”林烬走过去,看见那篇署名“鲁迅”的杂文《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字里行间全是刀锋——“用笔和舌,将沦为异族的奴隶之苦告诉大家”楼下传来风铃声,程添锦推门而入,西装革履,手里却拎着个不起眼的布包。他朝林烬微微点头,镜片后的眸光沉静而深邃。“延安有消息了。”擦肩而过时,程添锦的唇几乎没动,声音轻得只有林烬能听见,“肤施会谈成了,消息极密。”林烬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杂志边缘。张学良和周恩来在肤施(延安旧称)秘密会面,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傍晚沧浪阁茶楼林烬坐在靠窗的位置,茶盏里的碧螺春已经凉了。对面,顾安正用银匙搅着咖啡,杯底沉着一枚没化开的方糖。“法币才推行五个月,日本人就摸透了兑换漏洞。”顾安冷笑,“三菱和三井的商船,现在改运白银比运鸦片还勤快。”窗外突然传来骚动。几个日本浪人醉醺醺地走过,腰间佩刀故意刮擦着路边摊,卖糖炒栗子的老人慌忙收摊,栗子撒了一地。林烬盯着那些滚落的栗子:“左翼文艺集会明天有朗诵会。”“知道。”顾安从西装内袋抽出张节目单,《义勇军进行曲》的曲谱印在背面,“我安排了六个记者,都是自己人。”茶楼留声机突然播放起周璇的《天涯歌女》,甜腻的歌声中,程添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径直走到林烬这桌,放下两本近期出版的《作家》月刊。“这两本”程添锦推了推眼镜,“特别推荐《八月的乡村》,最近很受关注。”林烬翻开扉页,萧军的名字下方,有人用铅笔极轻地画了道线——是暗号。茶盏下的垫纸上,印着沧浪阁的红色logo。程添锦的指尖在logo上点了三下,代表“三天后行动”。深夜明德书店密室油灯将四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摇晃如潜伏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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