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夜半起身去方便,何须穿戴这么齐整?更何况江策川向来嫌啰嗦,虽然总是叨叨江临舟多穿,但是他自己平日能少穿一件绝不多披一层。他听着江策川穿上鞋后踩着石板的声音,一步步的。吱呀一声,门轴被极慢极轻地推动,只让开一条勉强容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凉飕飕的夜风灌入,带着草木的湿气。江策川的身影,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之中。门被同样悄无声息地带上了。直到确认门外再无动静,江临舟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眸在深夜里毫无睡意,只有一片冰凉的黑沉。他侧过头,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江策川……有事瞒着他。深更半夜,穿戴整齐,避开他偷偷出门。“说不定……是去茅房?”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可笑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碾碎。以往江策川起夜去方便都是披一件衣服或者直接去了,哪里会这样板正地把衣服都穿好?江临舟烦躁地翻了个身,面向床榻内侧,背对着江策川离开的方向,一股被隐瞒的愠怒无声地涌上心头,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丝丝缕缕地收紧,带来窒息的寒意。他躺在那里,所有的感官却依旧专注地探向门外,捕捉着任何一丝可能的风吹草动。他倒是要看看江策川什么时候回来。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到窗外的漆黑逐渐褪色,透出一点灰蒙蒙的底子,这漫长的夜色即将走到尽头。就在天边终于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时,几乎与江策川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了。那细微到几不可闻的门轴转动声。极其缓慢、生怕踏出一点声响的脚步声。门被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凉意。江策川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床榻边。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动作虽然依旧轻缓,但一回生二回熟,比离开时显得自在了一些。他摸索着,轻轻掀开自己的被子,带着一身的露水寒气,重新躺回到他的枕边。江临舟的身体依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睡意正浓,但是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江策川有秘密了。一个需要在深更半夜,避开他才能去处理的秘密。你怎么咬我嘴?!江临舟将那夜的猜疑压在心底,他不是那种风风火火会揪住人直接质问的性格,尤其对江策川。他装作一切未曾发生,但在他照常处理公务,审问罪人时,那眉宇间冷冽的霜寒意无声诉说着他的心情极度不佳。他在等江策川自己向他坦白。然而,预想中的坦白迟迟未来。取而代之的,是江策川主动提出的要分房睡。江策川搓着手,脸上挤出一个略显生硬的试探性笑容,眼神躲闪着开口:“主子,我平常睡觉不老实,你本来睡眠就浅,被我这么一闹腾,怕是更休息不好。”他顿了顿,偷偷觑了一眼江临舟,硬着头皮道:“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吧?”话音落下,空气像被瞬间冻住了一样。江临舟正在翻看卷宗的手指猛地顿住,他没有抬头,只是目光死死地钉在泛黄的纸页边缘,似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灼穿。片刻的死寂后,他才缓缓抬起头,视线却低垂着,只落在自己握紧的手上,声音低沉。“当时,是你非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江策川眼见着他要黑脸,立马承认,连忙点头如啄米,:“是我是我!”话未说完,江临舟骤然抬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清晰地翻滚着被压抑许久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受伤的质问,直直刺入江策川眼中。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明显的讥诮。“那现在呢?”他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和一种莫名的控诉:“始乱终弃?”一句“始乱终弃”轰得江策川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江临舟,而江临舟看着他那副彻底懵掉的,连辩解都显得多余的样子,只觉胸口那团被强行压制的邪火猛然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猛地起身推开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再没看江策川一眼,拂袖起身,大步流星就冲向了相连的里间卧房。“主子!”江策川这才彻底慌了手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急追去。“砰!”沉重的门扇在他眼前被狠狠甩上!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炸开,像是放炮仗一样。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里屋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门板又被猛然拉开一道缝隙,一股巨力裹挟着他的被子和枕头,劈头盖脸地猛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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