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玛长老眼珠转向谢铭,脸上挂起微笑,她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枯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矿石镯子,声音依旧温和平缓:“哦,这些石头啊山里捡的,不值什么钱。我们祖辈用惯了,看着顺眼就镶上去了。”谢铭哪里肯信,他压抑着激动问道:“长老您太谦虚了!这成色,这密度绝对是稀罕物!您看,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能不能咳,我是说,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这种石头产出的地方?长长见识!纯学术研究!”他努力把“矿脉”这个词咽了回去,换上了更无害的“产出地”。贡玛长老静静地看着谢铭,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温和了,她沉吟了片刻,在谢铭几乎要按捺不住再次开口时,才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远来是客既然客人想看,那明天天气好的话,可以带你去山后看看,那里是有一些特别的石头。”谢铭连声道谢,脸上瞬间溢出喜悦,可是很快收敛了。尽管他被矿藏的诱惑冲昏了头脑,但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本能,让他潜意识里绷紧了一根弦对方答应得太快,未必是好事。可是想到债务,想到曾经热带雨林执行高风险任务的经历,他还是没有过分在意心头那丝疑虑。武安平微微皱了下眉,同样觉得贡玛长老答应得似乎有点太轻易了,但看着谢铭带着喜悦的样子,想起他背负的债务,又看看眼前这平静祥和的氛围,他最终也没说什么。噩梦再临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浸透了山寨。寨民们似乎都早早歇息了,没有灯火,没有人声。竹楼外,只有偶尔几声鸟儿短促的啼叫和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谢虞躺在竹床上,身下是干燥的草席。她的身体疲惫得像散了架,但意识却像漂浮在粘稠的油面上,无法完全沉入睡眠。白天寨子的朴素宁静、贡玛长老的温和客气、食物的香甜可口、寨民甚至称得上淳朴好客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按理说自己的心也该放下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无法安眠?她说不清。她感觉有一丝不对劲隐藏在平常的表象之下。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困意终于袭来,将她拖入黑暗。这一次的梦境,比在溪边营地那次更加粘稠、冰冷。没有具体的死亡场景,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翻涌着黑色粘液的沼泽。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幽蓝磷光的孢子从粘液中升起,像萤火虫,又像恶毒的眼睛。她深陷其中,粘液包裹着她,冰冷刺骨,带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铁锈和腐烂菌类的腥甜气味。她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那些孢子纷纷扬扬地落在她的脸上、钻进她的鼻孔、耳朵窒息!强烈的窒息感和被无数眼睛窥视的恐怖攫住了她!“呃”她在梦中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额头渗出冰冷的汗珠。就在她几乎要被那黑暗彻底吞噬时,一股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刺穿了她的梦境!谢虞猛地一颤,从窒息的梦魇中挣扎着,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床边,近在咫尺!谢虞的心脏瞬间停跳,她想要尖叫,想要呼救,但喉咙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连一丝像样的音节都挤不出来!她本能地想要蜷缩后退,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雕,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借着从窗户透入的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是霍清。霍清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她的房间,她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冲锋衣,针织风帽已经摘下,乌黑的头发在昏暗月光下泛着微光。她微微低着头,那双在白天显得锐利的眼睛,此刻在阴影中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正一瞬不瞬地、冰冷地凝视着谢虞惊恐的脸庞。霍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恶意,也无关切,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观察,如同研究一件新奇的物品,又像是在确认某种状态。谢虞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咙被扼住的嘶嘶声,冷汗已经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她看着霍清,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那令人绝望的失声感。她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承受着那无声而沉重的凝视。霍清看着眼皮朦胧睁开的谢虞,看着她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听着她细微的徒劳的嘶嘶声。她没有后退,也没有解释,只是依旧那样静静地、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仿佛在欣赏她濒临崩溃的模样。片刻之后,在谢虞的恐惧和窒息感几乎达到顶点时,霍清缓缓抬起手。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上等劣性 我签到在莲花楼+番外 穿书后我把反派宠成了初恋 死对头装老公还装上瘾了+番外 人在木叶,开局灭了猿飞一族 重生从女记者开始 救命!谢总遇见老婆后秒变恋爱脑 不做下堂妻 钓系娇娇小美人在修罗场求生 后宫荣华录+番外 雨天+番外 邪神总想豢养我,可我超凶! 炽吻失氧 雾雨绵绵 重临末世,她囤满千万物资 我的恋人从游戏里走出来了 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情不由衷 宿主她有了空间后,只想囤物资 属于我们的金色雨[电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