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一块矿石,那冰冷滑腻的触感,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他并没有亲眼目睹老人进入山洞、那汉子笑着做出割喉手势的一幕,此刻听着武安平斩钉截铁的控诉和妹妹带着哭腔的恐惧,心底本能地升起一丝不以为意,还有一种被巨大利益和侥幸心理驱动的抗拒。“武子,小虞,”谢铭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和强作镇定,“我知道你们紧张。这地方文化是有点怪,那些图腾,那些符号确实奇特但谋杀?活人献祭?把老人放进山洞等死?还当着长老的面笑着比划割喉?这这也太夸张了。”他拿起那块矿石,在灯光下转动着,矿石散发出的光芒似乎吸引了他部分的注意力,“也许也许就是某种特殊的仪式手势?或者表达方式不同?你知道这些深山里的民族,有时候表达比较原始直接。”他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为正在洽谈的合作和即将到手的财富铺路。但内心深处,理性却让他无法完全忽视武安平的话。他顿了顿,看着武安平那因愤怒和失望而更加冷硬的脸,又看了看妹妹眼中深切的恐惧。多年的服役生涯磨砺出的警觉和对战友、对妹妹的信任,终究还是让他脸上的轻慢收敛了几分,语气也严肃了一些:“好吧,就算就算他们真有这种我们无法理解的‘传统’。但那又如何?武子,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研究他们民俗的!矿脉就在那里!储量、纯度,都是顶级的!只要谈成合作,他们出地方出人力,我们出技术设备,钱到手,立刻走人!谁管他们那奇怪的习俗!我们只谈利益,不谈交情!井水不犯河水!”他像是在说服武安平,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徒心态。“只谈利益?井水不犯河水?”武安平几乎要气笑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绝望感笼罩着他。他看着谢铭眼中那份被财富彻底蒙蔽的侥幸和天真,看着他手中那块仿佛在无声蛊惑的矿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仿佛看到一条毒蛇正在吐着信子,而谢铭却主动将手伸过去,还安慰自己那只是条温顺的草绳。“谢铭!你醒醒!和一群把活人献祭当‘传统’、当‘奉献’的人谈合作?你指望他们守信用?你指望拿了钱他们就会放我们平安离开?这样漠视他人生命,还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老人生命的人!你猜猜他们到底会怎么看待我们这些陌生人!”武安平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变成一种嘶哑的低吼。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思维迟滞,仿佛大脑被裹上了一层粘稠的糖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带着淡淡香灰味的气息,似乎更加浓郁了。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这令人烦躁的倦怠感,却感觉那香气如同活物般钻入鼻腔,试图抚平他紧绷的神经,软化他尖锐的判断。桌上那些矿石散发出的微弱波动,也像催眠的摇篮曲,轻轻拍打着他的意志壁垒。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在三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谢铭烦躁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手指碰撞木头发出沉闷的“笃笃”声。谢虞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眼睛里闪烁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武安平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不仅是身体的,更是精神上的。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与整个寨子弥漫的、无形的力量对抗,而这力量正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突然,武安平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倒了身后的竹凳,发出“哐当”一声轻响。“怎么了?”谢虞被吓了一跳,紧张地问,“武哥?你听到什么了?”她下意识地看向紧闭的窗户和门缝,仿佛那里潜藏着无形的怪物。谢铭也停下了敲击,疑惑地看向他。武安平没有回答谢虞。他像一头警觉的猎豹,无声而迅捷地移动到窗边,侧耳倾听。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远处竹制图腾发出的、单调而持续的“沙沙”声。“是不是风声?”谢虞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也听到了那无处不在的“沙沙”声。武安平依旧沉默。他锐利的目光穿透窗纸的缝隙,投向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他的耳朵捕捉着风声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那“沙沙”声似乎太规律了?在某个瞬间,风声的间隙里,仿佛夹杂着一丝极其轻微、不同于竹叶摩擦的布料摩擦声?又或者,只是风声本身在幽谷中的回响?他无法确定。但那丝淡淡的被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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