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划过霍清的脑海,她看着谢虞那张酷似母亲、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她再次开口,声音不高,一字一句却精准地刺向谢虞死寂心湖最深处那可能仅存的一丝柔软:“我让你去看看你哥哥。”这句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一块巨石!谢虞那空洞的、仿佛凝固了千年的眼瞳,猛地剧烈收缩了一下!如同被强光刺伤!她那死寂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哥哥谢铭!那个在祭台上神志不清、被选中却又被武安平用生命换下的哥哥!他还活着吗?他怎么样了?她猛地抬起头!动作之大,牵扯得脖颈都发出轻微的声响!她死死地盯着霍清,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哥哥哥?”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求证。她的眼神,不再是死寂的空洞,而是像一个溺水者,终于看到了一根漂浮的浮木,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霍清看着谢虞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看着她因为“哥哥”两个字而剧烈波动的情绪,那股冰冷的愠怒和烦躁似乎被一种更强烈的、掌控一切的满足感暂时压了下去。她成功了。她找到了撬开这具行尸走肉的支点。霍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如愿以偿的光芒。她微微颔首,声音平淡无波说道:“跟我来。”童年与现实篝火昏黄的光线在潮湿的石廊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霍清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谢虞踉跄地跟随着。霍清在一扇简陋的木门前停下,示意看守打开。门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股伤口腐败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石室不大,只有一张铺着干草的简陋石床。谢铭就躺在上面。谢虞的目光瞬间凝固,心猛地一抽!谢铭的状态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百倍,他断腿的伤口被草草包扎着,但肮脏的绷带根本无法掩盖下面严重的感染和溃烂。暗红发黑的脓液浸透了绷带,边缘的皮肉呈现出青黑色,肿胀得吓人,甚至能看到一些细小的、蠕动的白色蛆虫!他的脸色是死气沉沉的蜡黄,嘴唇干裂起皮,渗着血丝。他闭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杂音,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哥哥哥”谢虞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扑到石床边。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谢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涣散,瞳孔无法聚焦,茫然地在昏暗的光线中游移,最终落在了谢虞满是泪痕和血污的脸上。然而,那眼神里没有认出妹妹的清醒,只有一片浑浊的、孩童般的懵懂。他咧开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个虚弱却异常灿烂的笑容,声音嘶哑而飘忽,带着一丝温柔:“小小虞?怎么哭了?”谢虞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紧紧抓住哥哥滚烫的手,泣不成声。谢铭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力道,也看不到妹妹的悲痛。他沉浸在自己的幻觉里,眼神飘向石室冰冷的屋顶,仿佛看到了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是不是又想吃冰棍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委屈的小女孩,“别哭哥有钱哥帮同学写作业赚了钱走哥带你去买买那个带巧克力的你最爱吃的”童年的记忆碎片,在谢铭高烧混乱的大脑中,成了他逃避眼前无边痛苦的唯一避风港。他断断续续地讲诉着,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温情:“还记得咱家门口那棵老槐树吗?夏天蝉叫得可响了你总嫌吵我就爬上去给你粘知了”“那次你非要穿妈的新裙子结果摔泥坑里了哭得哟妈回来差点打我嘿嘿”“别怕有哥在呢谁欺负你哥揍他揍得他满地找牙”每一句童真的回忆,都像一把钝刀,在谢虞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切割。她看着哥哥溃烂流脓的断腿,听着他讲述着早已远去的、无忧无虑的童年,巨大的悲痛和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她再也无法抑制,紧紧抱着哥哥滚烫的手臂,将脸埋在他散发着腐败气息的衣袖上,发出了撕心裂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嚎啕大哭!“哥──!!!是我啊!是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她的哭声充满了绝望的悲鸣,在狭窄的石室里回荡,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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