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到母亲提及谢铭,谢虞的心狠狠一痛,眼泪涌上她的眼眶,视线变得一片模糊。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呜咽声泄露出来。“妈”谢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语气的平稳,“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我我很快就回去很快”她几乎是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承诺,仿佛这样就能弥补些什么。挂断电话,谢虞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母亲的噩梦绝非巧合。山灵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祂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着这片土地,也笼罩着所有与祂力量相关的人。母亲因担忧、思念而产生的恐惧和痛苦,是否正成为祂新的食粮?谢虞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将灾难引向她最想保护的亲人。逃亡海外真的要这样一走了之吗?像懦夫一样消失,让父母在失去儿子之后,再承受女儿“失踪”甚至“死亡”的二次打击?他们该如何面对晚景的凄凉?她如何能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愧疚,在异国他乡苟且偷生?可是留下又能如何?她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如何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一旦暴露,等待她的只会是实验室冰冷的解剖台。哥哥从小和哥哥二十多年深厚的感情哥哥为了保护她坠入深渊时绝望的眼神、那血肉模糊的断腿、那声撕心裂肺的“对不起”对哥哥的所有被她强行压抑、甚至刻意淡忘的悲痛和愧疚,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现在的她,竟然爱上了那个将他们引入深渊的女人这份扭曲的感情,让她在每一次想起哥哥时,都有深深的痛苦和背叛感。她恨霍清吗?恨!恨她将他们带入深渊,恨她让自己变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恨她手上沾着哥哥和朋友的血!霍清是加害者,是她痛苦的根源。可是她又无法否认,霍清也是在这片无边黑暗中,唯一能理解她的孤独、恐惧、绝望、理解她灵魂撕裂的痛苦的同类,她在霍清身边找到了一丝扭曲的慰藉和归属感。她厌恶这具变异的身体,却又不得不依赖它生存,而霍清,是唯一知道如何维系这具身体“人形”的人,是唯一能让她在这永恒的诅咒中,不至于彻底沦为孤魂野鬼的同伴。她无法割舍霍清,如同无法割舍自己的一部分。然而,对父母的责任感和对哥哥的愧疚感,又将她死死地钉在道德的十字架上。她不敢去想,如果父母知道真相,知道她活下来的真正原因,知道她变成了这样的“怪物”,知道她爱上了仇人,甚至准备和仇人远走他乡他们会是什么反应?悲痛?恐惧?绝望?崩溃?爱、恨、愧疚、恐惧、责任无数种情绪在她心中激烈地碰撞、撕扯,几乎要将她撕裂。她抬起手,看着自己苍白皮肤下若隐若现的灰白色纹路,那缓慢的脉动像是在嘲笑她的挣扎。逃亡(1)敲门声响起,王玄的声音隔门传来:“嫂子,联系上清姐了。”谢虞匆忙抹掉脸上的泪痕,打开门:“她怎么样?”王玄看到她通红的眼眶,明显一愣,但还是答道:“清姐说高飏宇和林泽凯劫走了礼单。他们很可能已经拿着礼单去向纪委举报了。”他的声音带着凝重,“清姐让我们立刻准备撤离。”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嫂子,你还好吗?看你脸色不大对。”谢虞用力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没事,就是想家了担心爸妈。”王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催促道:“嫂子,你赶紧收拾东西,时间不等人。需要帮忙吗?”“谢谢,我自己可以。”谢虞轻声说。“霍清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又追问。“快的话,今晚半夜就能到。”“好。”谢虞的回应轻得像叹息。“那我去准备点吃的。”王玄的语调稍微缓和了些,“快中午了,你早上就没吃早餐,现在肯定饿了。”说罢他转身下楼。门关上的一瞬,谢虞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颓然跪倒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压抑的呜咽从喉间溢出。她急忙抓起床上的一件衣服,死死捂住了嘴,将即将爆发的痛哭堵了回去。-----------------------------------------------凌晨三点一刻时,霍清乘坐的车子终于驶入了边境崎岖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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