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静静地听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看着霍清眼中那份罕见的认真和恳求,看着那份因她而生的挣扎和改变。许久,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几乎听不见的音节:“嗯。”旅游(1)霍清在一间窗帘紧闭、光线昏沉的房间里,专注地用小铲子摆弄桌上几个布满尘迹的花盆和玻璃瓶。泥土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植物气息在空气中浮动。谢虞蜷坐在床上,指尖机械性地划过手机屏幕。屏幕上,父母和哥哥谢铭鲜活明亮的笑容在像素里定格,却映照着她自己脸上的一片荒芜。她没有流泪,仿佛泪腺早已在过去的煎熬里彻底干涸。她疯狂地渴望拨通父母的电话,想要听到他们的声音,想要对他们说一句“对不起”。但是她不能这样做,她的失踪父母肯定已经报警了,一旦给父母打了电话,父母把她的行踪透露给警察,那她和霍清就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手机屏幕突兀地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新闻标题中“泽堰县”三个字,瞬间刺破了她的麻木。她的指尖带着微颤点开了那条新闻──【西南快讯:连日暴雨引发滇黔交界处泽堰县周边原始深山区大规模山体滑坡与泥石流灾害。一支山中拉练的武警部队遭遇灾害,伤亡惨重。邻近多个少数民族聚居村落亦遭巨创,人员伤亡、财产损失巨大。目前救援行动正全力展开】滚烫的文字烙进眼底,谢虞猛地闭上了双眼,将喉间那无声的呜咽死死压在胸腔里。她站起身,脚步带着飘忽的重量,挪向房间角落的书桌。桌面立着三个相框,相框里是三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分别是谢铭、武安平、章知若。中间是一座崭新的铜香炉,旁边放着一捆线香和打火机。谢虞拿起三支线香,用火机点燃。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照片里年轻的面容。她拿着香对着三张遗相拜了拜,然后将香一支一支插进香炉里。做完这一切,一丝自嘲的笑掠过她毫无血色的唇边。自己多么虚伪啊,背叛哥哥和朋友,爱上仇人,抛弃至亲,和仇人远走他乡如今却在这里焚香祭奠,试图用这点廉价的烟雾寻求一丝心安“笃笃笃。”敲门声响起。“进来吧,门没锁。”谢虞疲惫地说道。霍清推门而入,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香炉里那三炷新燃的香上。“你看到泽堰县山难的新闻了?”霍清的声音带着一丝涩然。“嗯。”谢虞的回应轻得像是飘扬的尘埃。霍清走近书桌,沉默地拿起香,点燃,合拢手掌,无比庄重地躬身拜了三拜,然后她将香插入香炉中,紧挨着谢虞的那三炷。谢虞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如同旁观一帧陌生电影的画面。霍清在她面前坐下,她没有说话,气氛陷入了沉默。只有香炉里的几缕青烟,在无声地纠缠、上升。“菌菇怎么样了?”最终还是谢虞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霍清疲惫地摇头,眉宇间笼罩着失败的阴霾:“我用动物试了祭祀的流程孢子会萌发菌丝,但养不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和深沉的无力感。归墟之喉的菌种,真的如同那个沉睡的永生者所说,离开了那片被诅咒的土地和特定的“仪式”,似乎就失去了存活的根基。静默再次笼罩房间。良久,谢虞的视线失焦地望向窗外的风景,轻轻开口说道:“来这里一个月了,还没认真看过这个国家霍清,你带我出去走走,旅游一下好不好?”霍清凝视着她苍白的侧脸,凝视着那双曾灵动此刻却深陷灰暗的眼眸。她眼中掠过一丝忧虑和犹豫,但最终开口吐出的,却是一个“好”字。--------------------------------------------------逃离那间充满沉重祭奠气息的房间之后,这个东南亚国家首都的喧嚣与多彩扑面而来。霍清小心翼翼地规划着行程,刻意避开了所有需要深度体验或安静停留的地方。她带领着谢虞游走于大皇宫金碧辉煌的尖顶下,在玉佛寺氤氲的香火中随人流穿梭,甚至在湄南河幽绿的水面上乘船看日落谢虞始终像个游魂。她拍照,驻足,目光却穿透了眼前的景象,落向某个虚空之处。熙攘的游客、艳丽的鲜花、虔诚的信徒、粼粼的水波──这一切对她而言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所有鲜活的色彩都扭曲成模糊的光斑与杂音。她的脸上强行支撑着礼貌的面具,偶尔附和霍清的讲述或介绍,发出简短的“嗯”、“是吗”那空洞的眼眸和僵硬上扬的嘴角,让霍清心中的忧虑越发严重。霍清试图牵她的手,但她的指尖传递的却只有冰凉的汗意和微微的抗拒。谢虞的沉默像是一种精神被过度抽取后彻底的空洞与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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