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谢虞那双通红的眼睛,祈求她救父亲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承诺,想起了那些她曾以为能兑现的誓言。如今,那些誓言像一把把刀,反过来刺穿她自己的心脏。她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上,脚下的土地在崩塌,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注定坠入深渊。通讯频道里沉默了一个世纪之久。只有霍清自己才能听到脑海中那场无声的、惨烈的战争。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冰冷的理性地狱中沉浮,一半在灼热的情感炼狱中煎熬。她睁开眼,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残酷得令人窒息。谢怀山似乎已痛晕过去,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那无声的、等待死亡的姿态,比任何嘶吼都更刺痛她的灵魂。她的心在颤抖,全身冰冷,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无法发出声音。她知道,她没有选择了。拖延只会让谢怀山承受更多非人的折磨,而谢虞她无法想象谢虞看到父亲被凌虐至死的画面后会变成什么样。她宁愿自己背负罪孽,也不愿让谢虞再多承受一分痛苦。最终,霍清强行压下了所有的挣扎、犹豫、恐惧她拿起通讯器,深吸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下达了命令:“狙击手听令,确认目标位置无法救援。执行‘火种’方案。”她使用了预设的行动代号,仿佛这样能掩盖命令的残酷本质。“要求:确保火势迅猛,让目标痛苦时间最短。”她刻意强调了“让目标痛苦时间最短”,这是她在这滔天罪孽中,唯一能给予谢怀山和谢虞的、微薄而扭曲的仁慈。“收到。确认执行‘火种’方案。确保目标痛苦时间最短。”狙击手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纯粹的服从。霍清缓缓放下通讯器,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微微晃了一下,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蹲下。她闭上了眼睛罪孽就由我一个人独自承担吧她不会告诉谢虞真相。永远不会。她会编织一个谎言,一个将责任完全推给林泽凯和苍穹制药的谎言。她要让谢虞的恨意指向他们,而不是自己。她要让那份恨意,成为支撑谢虞活下去,哪怕只是像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支柱。至于她自己霍清睁开眼,眼睛深处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她将背负着这份杀死恋人父亲的罪孽,独自在黑暗中前行,守护着那个被她亲手推入深渊、又用谎言“保护”起来的女孩。她静静等待着,等待那一声宣告解脱与罪孽开始的枪响。精神崩坏“任务成功,目标已死。”狙击手冷漠而机械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霍清缓缓闭上眼,胸膛里翻涌着激烈的情绪。愧疚、愤怒、绝望等交织成一团乱麻,撕扯着她的灵魂。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崩溃。不一会儿,通讯器中传来佣兵副手低沉的声音:“敌人为泄愤,将目标烧焦的尸体砍下头颅,将头颅悬挂在烧焦的房梁上。”霍清没有回应。她早已知道此事。林泽凯的视频早于佣兵的报告送达。视频中,谢怀山焦黑的残躯被粗暴砍下头颅,高挂在房梁上,摇晃的镜头里,林泽凯还扬言要将尸体扔去喂野狗。她拿起谢虞的手机,盯着林泽凯发来的视频和最新消息,手指微微颤抖。她点下删除键,犹豫片刻后仍不放心,便将林泽凯拉黑,顺手将谢虞手机锁进了抽屉。整理好情绪,霍清推开二楼卧房的门。床上,谢虞仍保持着木僵状态,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天花板,失焦的瞳孔映着模糊的光斑,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一具被绝望掏空的躯壳。霍清原本想要告诉她林泽凯为了泄愤放火烧死了谢怀山,可是看着谢虞这副模样,那些残忍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霍清坐到床边,试探性地解开谢虞手腕上的绳索。我爸”这时,床上人偶般的人开口了,声音虚弱。“我爸”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般,缓缓地、僵硬地坐了起来。她看向霍清,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睛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在挣扎,带着卑微的的恳求。“我不再做任何冲动危险的事你要绑着我关着我也行”她虚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前所未有的顺从,“我爸求求你想办法救救我爸”霍清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谢虞眼中那微弱的光,那是在无边绝望中燃烧的最后一丝火苗,对父亲生还的渺茫希望。但她知道,谢怀山的死讯,迟早得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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