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如今对顾瑾来说很是陌生,她看着眼前的庭院,眉头稍稍拧起。这样细微的神情,却恰好被转过头来的皇帝尽收眼底:“在想什么?”顾瑾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永定侯府,多有些消颓之气。”顾瑾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长公主常会带着她赴些京中显贵的宴席,那些人家里也有以清流自持的,府宅内不见奢靡之气,但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会讲求个意境雅致,但眼下的永定侯府……是真的既不奢靡,也无雅致,那杂乱无章的园景,和因着无人居住而年久失修的小院,全然看不出半点侯府门庭的影子。难道是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永定侯府已经没落了吗?再不就是为了迎接圣驾,特意装出来的?这想法只生出片刻,就被顾瑾给否决了,皇帝今日出宫是微服私访,并没有宣之于众,永定侯府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窥探到帝王行踪,而且这破败的景象不像是一朝一夕间能伪造出来的。“你能有所察觉,也算机敏。”皇帝赞了顾瑾一句,问道:“可还记得当年你被猫抓伤一事?”顾瑾自然记得,那疤痕可是快一年才消下去的,血痂刚脱落的时候,自己瞧见那细长的疤痕时,还以为太后说的不会留疤是骗自己呢,闷闷不乐了好久。“朕下旨惩处了你那同族的长姐和徐尚书的长女。”“徐尚书得知因由,自然会与永定侯府结下仇怨。”他寄予厚望的女儿因着顾家女的挑拨暗害断了进宫的路,甚至还牵累了名声,再无望嫁个好人家,徐尚书如何不怒?这些年里对永定侯府可谓是明里暗里的使绊子,一副势不两立的做派。一个是手握实权的尚书,一个青黄不接,后继无人的侯府,两相对起来,谁胜谁负,不言而喻。顾丛頫这几年使了无数人脉钱财,在京中竟还连个七品的芝麻官都没捞到,只占个勋爵,就知过得有多凄惨。顾瑾方知当年的一件小事,还有如此余波,她眸中惊讶:“可侯府祖上积攒的家财产业呢?只要好生经营,就算在朝中无仕途可言,也该能保住富贵的啊。”哪怕不能保世世代代无忧,总该一代之内,不会如此落魄萧条。皇帝看了顾瑾一眼:“再多家财,也要有人操持。”顾琳见恶于皇帝,顾丛頫怕牵连自身,不仅顺着皇帝的旨意叫其落发出家,还直接将人赶回祖籍的家庙去,彻底将人幽禁了起来。李氏自然舍不得女儿,与顾丛頫大吵了一架后,抵当了不少府中的田产商铺,带着银钱和另外两个儿女也跟着回祖籍了。侯府的产业自此便只能托付给三房,四房打理,可这两房的夫人又没有一个是能挑起担子的,只想着如何给自己房里争些好处。这人心都不齐,财自然也就散了。盛京城更是个寸土寸金的地界,既要维持平日必要的花销,还要与各家勋贵迎来送往,入不敷出只是早晚的事。“更何况,宫里也不是白养着你的。”皇帝看着她疑惑的神情,笑出了声:“你是顾家的女儿,皇家帮着养孩子,已经是劳心劳力了,这花销,自然该是永定侯府来出。”“每年侯府都要往宫里送万两白银,现银凑不出来,就拿田产铺面相抵。”顾瑾瞠目结舌,所以……她在宫里,实则花的是永定侯府的银钱吗?皇帝看着小姑娘怀疑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多养你这么小丫头,朕跟太后还是养得起的,侯府送过来的银钱,都分文没少的给你攒着呢!真当朕贪图你那点东西?”顾瑾笑弯了眉眼:“那这么说来,臣女现在岂不也算是个富户了?”确实是个富户,除了这十万两的银钱,还有当年封赏给顾丛炣的珍宝银钱,他女儿都养在宫里,这些东西皇帝自然也挥挥手扣下了,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但小姑娘喜出望外的样子着实显得没出息,皇帝板起脸来:“如此小家子气,这么点儿银钱就能叫你高兴至此?”“朕亏待你了不成?你的食邑,可都是比照公主给的,再有太后补贴你的,嘉宁……几个亲王手里头的,怕都不如你的多。”顾瑾又哪里是为了那十万两高兴呢?“陛下这可错怪臣女了,臣女不为这些银钱高兴,臣女高兴的,是这十万两,出自侯府呀!”当年为族中亲人所不喜,顾瑾一度当真觉得自己是个灾星,这才刑克六亲,但有太后无微不至的宠爱呵护,她早就不会再为此自苦了,甚至还隐隐记着仇,没想报复,就是她顾念着最后一丝血脉亲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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