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抽个血我们就走。”纪托说。光是想象着针头刺破皮肤,许星言就浑身发冷,但他仍是点了下头,木木地跟着纪托走上楼梯。缝手臂上的伤那次,纪托曾经夸过他不怕疼。他是不怕疼,晕针更多的是一种恐惧感。就像他从小就怕打雷,也没被雷劈过,但就是怕,没法儿说理。纪托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挽了上去,露出右手手臂上的疤。护士拍打着他左手肘弯儿内侧,许星言没敢看,他猜护士应该在找他的血管。不想进一步加重恐惧感,他全神贯注地看向自己的右臂。这里曾经被那个三角眼的变态杀人狂划出了一道伤,竖直的一条线,像手术刀口一样整齐。纪托也是同样的位置有一道疤。不细看,两道疤痕的长短差不太多。许星言闭上眼,忽然想起刚刚在楼梯口,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我想走”。念头瞬间生根发芽,在他心口疯长。他想走。鼻腔一酸,眼泪直接挂上了眼眶。妈的,泪腺反应得这么快。这么快有什么用,一分年终奖也不给你。纪托躬下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马上就好。”许星言咬住下嘴唇,还没开始使劲咬,纪托的拇指压上来,摁住了他的嘴唇:“不是说过不让你咬。”想起来医生就在一边儿看着,他偏过头,躲开纪托的手。“没事,我年轻时候特喜欢琼瑶。”医生将采好的血放回架子上,又道,“要不是纪托他外公以前总和我一起钓鱼,挂我的号得排一天的队。”纪托朝医生笑了一下,摁住许星言手臂内侧的止血棉球:“谢谢您了。”回紫檀湾的路上,纪托和他搭了几次话,他一次都没有应。脑子乱,压根儿没听见纪托说的是什么。车一停,许星言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大门。从卧室床底下拖出一个行李箱,拉到洗手间,他想把自己平时的洗漱用品划拉进去,抓起一支洗面奶,又停住了。严格意义上来讲,这间房子没有他的东西。都是纪托买的。“星言。”纪托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许星言将那支洗面奶原样放回去。敞着口的空行李箱横在他们两人中间。纪托看了一眼行李箱,皱起了眉头:“你做什么?”许星言摇摇头,回答道:“搬出去。”说完,他绕过行李箱往外走。与纪托擦肩而过时,被对方一把抓住,纪托重复了一遍他说的话:“搬出去?”“对。”他扒开纪托的手,刚迈出一步,又被纪托再次抓住手腕。“许星言!你闹什么?”许星言站住脚,猛地一甩手臂,脱开纪托的手。他盯着纪托,突然拽住身上的t恤套头脱下来,将衣服狠狠砸向纪托:“我身上没有一件东西不是你买的!”许星言手指发着抖,脱掉裤子,连着内裤一起。“你花了钱的!去包个男妓至少能把你伺候舒坦,我连生理反应都没有……我他妈就是一个废物!”他抿了抿嘴唇,抬手擦掉淌下来的眼泪:“我从小就是个废物。那人把诗晓抓走时,我只知道害怕,就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我知道你只喜欢许诗晓……”他话没说完,纪托扬起了手——许星言闭了闭眼睛,没等到这一巴掌,又再次睁眼,纪托的手指蜷了蜷,落了下去。许星言咬了咬嘴唇,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了回去。纪托被打得偏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许星言气头上又一巴掌打过去,这一下没打着,纪托扣着他的肩直接顶到墙上,逼视着他的眼睛:“我喜欢的是许诗晓?”红灯坏了许星言没走成。因为纪托转身就抱着膝盖坐进了行李箱里,一副可怜得活不起了的样,脸上清清楚楚写着“走可以但是得带着我”。这事儿之后,他们俩进入了冷战期。他不搭理纪托,纪托也不搭理谁。遇上非得说话的情况,比如训练时他发现纪托哪个动作上有毛病,就靠微信打字告诉他。发语音都不行。训练馆的薄屏电视是专门看比赛用的,但平时也不关,播个新闻什么的,大家休息时会坐在屏幕前看一会儿。——新闻正在播报丈夫打伤妻子,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一个陪练仰头喝光最后一口汽水,评论道:“家暴的都是王八蛋。”许星言非常计较当时纪托想打他的那一耳光,大声附和:“王八蛋!”身后响起“嘎吱”声,许星言回头看去。纪托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成了一束,扫了他一眼,而后看向电视屏幕。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你才不是我爹!CP 萤火陷春潮 爱躺平的皇帝穿越后 被阴湿变态缠上后,他总想强制爱 无春CP 渣攻重生后,把我宠疯了 影帝下海拍短剧 虫族之轻吻小桃花 逄队,裴司令他又受伤了 他预判了他的预判[电竞]+番外 【快穿】一不小心又装到了快穿 死对头直播撒娇,全网磕疯,番外 潮流穿越?我的八块美男腹肌跑了 女装被直男室友盯上后 漫画世界靠我续命 重生后我被调味剂强制爱了+番外 路人甲穿书实录 对手戏CP 替身难当 朝阳似俞,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