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冰箱门,找出一瓶矿泉水。仰头喝着水,瞥见冷藏区放着一只化好的鸡。这是最后一只鸡了。他喝光一整瓶水,拿出那只鸡,打开手机上的教程,兢兢业业按照上面的步骤,一步步操作。两小时过去了——这只鸡和前六只的下场一样,变成了难吃的鸡。以前他们家的鸡都会被许星言做成烤鸡,因为他喜欢吃。许星言胃不好,他想学着用鸡炖汤,却一次也没成功。要是许星言在这儿,该说他浪费鸡了。纪托喝了一口失败的鸡汤,细细地分析它难喝的原因——汤里有股浓郁的中药味。扫了眼鸡汤里密密麻麻的香料,他皱起眉,这些东西一泡水怎么变这么大。又咬了一口鸡肉,柴。不知道是鸡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纪托放下勺子,站起来,躺到地上,平躺。地砖冰凉,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儿,抬起手,手腕内侧贴着耳朵,想去听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隐约听见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心脏仿佛被一个极其狭窄的铁笼关住,每一次跳动都会受到铁笼的挤压。他对这种感觉不陌生,又到郁期了。他掏出手机,盯着黑屏。十分钟之后,手酸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想打电话,于是摁亮手机屏幕。脑子无法辨识屏幕上的“123”数字具体代表的是什么。所有的文字都变成了他看不懂的符号。他在恐慌中耐心地等着。直到那些符号重新变成具体的意义,他摁下“1”,然后拨了出去。嘟嘟声响起,他想不起这个快捷键是拨给谁的——电话被那边接通,一个声音开口:“喂?”许星言的声音。停摆的大脑重新运动起来,“1”是拨给许星言的,是他自己设置的快捷键。他不自觉地笑了笑,想到上次路过的森林公园,他问:“许星言,去爬山吗?”“爬山?”许星言反问道。纪托望着天花板,回忆涌进来。分手了。他提的。许星言从前一直都被关在笼子里,先是许诗晓,后是他。所以现在还不行。现在的他会忍不住把许星言抓回笼子里。“我开玩笑的,晚安。”纪托说完‘晚安’,挂断了电话。通话结束。许星言的手机自动退回到连连看游戏画面,愣了足足一分钟,随手点住一只熊,往上一划。没有步数了,还剩一个冰块没砸碎,输了。今天早点睡觉。他放下手机,躺了一个小时,翻来覆去愣是没睡着。有点憋屈,他刚要说“好”,纪托就说“开玩笑”。许星言睁开眼,一把掀开被子,穿衣服下楼,骑上小电动就走。森林公园晚间22点闭园,但挺人性化的,22点之后只出不进,许星言到公园时是九点半,还可以进。他照例骑着电动车绕着山脚转圈,偶尔抬头看一看,发现自己看见这种高山还是有本能的退缩。不知谁在这时候突然嚎了一嗓子,许星言吓得一趔趄,脚从踏板上滑下来踩住了地。声音是从山顶上传来的,层层叠叠。许星言仔细听了一会儿,觉着那人喊的像他的名字。许星言。许星言。喊他名字的声音又有些像纪托。山顶那个角角被树挡住了,看不见乱嚎的人的身影。许星言心里有两个小人开始进行激烈的战斗,一分钟后,要上山的小人把要跑的小人活活打死了——他把电动车骑到停车位停好,迈上了山脚的台阶。可能因为要跑的小人死了,他竟然觉着爬山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加上天黑,他必须一直盯着脚下的台阶,没空去想自己还剩多远的路。一个小时不到,他就爬到了山顶,一口气爬上来的。山顶上有一对情侣,正搂在一起看月亮。除了那对情侣,就只有许星言自己了。癔症了。哪有什么人喊他。许星言仰起头。月亮很圆,旁边还有星星,很多星星。他小时候最喜欢看星星,星星需要紧盯着看,只要一眨眼,之前他看的那颗就再也找不着了。看完星星,他下了山,回家睡觉。半夜醒了一次,有点冷,给搂在怀里的纪托那只枕头也匀过去被子盖上了。自从因为枕头见过倪素之后,他每周都抽空去见倪素一次。他喜欢跟倪素说话,每次从倪素的工作室出来,都有一身轻松的感觉。倪素问到他的梦想是什么,他想都不想就说小时候总想和电视里的列昂尼德打一架。列昂尼德18岁出道,那时的tas还没有成为世界顶级赛事,选手们穿着花花绿绿印满广告的运动短裤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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