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纪托说话。他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信号是满格的。手机上的通话页面忽然弹回屏保画面。——纪托挂断了。情绪如同骤然烧沸的水,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泡还没飘到水面,办公室的门在这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推开,许星言抬起头,看清是谁这么没礼貌,顷刻间如同被人拔掉了插销。沸腾平息,只偶尔还有几个泡泡浮上来。纪托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弯下腰伸手拨了一下他的头发:“我在这里。”许星言皱起眉,脑子乱,想说很多话,不知从哪句说起。卡了一会儿壳,挑到一句最蹩脚的话问出来:“你怎么过来了?”纪托:“不是约好来接你,没课了?”许星言点了下头:“没课了,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吧,今天挺累,我想回家。”说完,原本试图挣扎一下的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他本来做好了求助的心理准备,却又习惯性地推开纪托。他把天聊死了。让纪托根本没法接。其实他想要的是一个亲昵的拥抱,加上一点点纪托身上的香味。许星言抽了一下鼻子,眼泪争先恐后地爬上眼眶。屏住呼吸憋了一会儿,没憋回去,因为憋不回去所以更难受了,鼻子也不通气。他扬起头看向纪托,隔着糊在眼睛里的泪,纪托变得都模糊了。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许星言知道自己五官纠在一起咧开嘴的样子肯定难看得要死,又没法儿让它们回到原位,着急得要命,不光掉眼泪,还嚎出了动静儿,那动静儿像摔了大跟头的三岁孩子,哇哇的。纪托彻底被他吓懵了,半跪下来扶着他的脸,可能怕他哪件五官歪得太厉害掉下来。缓过最崩溃的那个劲儿,许星言开口:“我……不是……不是……”“我明白,”纪托用袖口压着一下一下吸走他脸上的泪,“你口是心非,说完就后悔,后悔又不认,认了又不改,我要是每次只听你说的是什么,我们早完蛋了。”许星言都快憋回去了,听见纪托说“完蛋”,也不管纪托前边说了什么,又顿时绷不住咧开嘴。纪托抬起手掌伸向他,他以为纪托是要捂住他的嘴,没想到趁他嚎的时候,纪托竖起手掌飞快地轻拍他的嘴。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纪托把他的哭嚎拍成了一种很好笑的“哇哇哇哇哇哇”。许星言瞪着纪托:“幼稚。”两秒后,没忍住笑了出来,觉着很好玩,擦了擦眼泪,自己竖起手掌,把嘴张成o形“哇哇”了几声。结果哭哭笑笑岔了气。他伸手捋着纪托的衣领,从领口摘下墨镜,打开镜腿戴在自己脸上,吸了吸鼻子:“我们回家。”紫檀湾路远,他和纪托回了离学校两公里远的公寓楼。公寓里的小沙发没有靠背。纪托贴着沙发坐在了地上,许星言挨着他坐下来。许星言说的很慢,从王辰龙来找他,一直说到他觉得王辰龙是替人顶罪。复述的过程中,记忆被勾回当初的小屋里,胃部传来一阵绞痛,许星言伸手摁住了胃。纪托的手摸上来覆住他的手:“胃疼?”“疼。”许星言说。纪托的手贴着他的胃部慢慢地揉。绞痛缓下去,许星言想起通过车载音响传出的通话:纪先生,我们找到了那个人。“你在找王辰龙?”他问。纪托看了他一会儿。他私心不愿意许星言被过去的漩涡拖回去。他想要找到停住那股离心力的办法。他不说话,许星言皱起了眉:“你找他干什么?”纪托把许星言摁到自己的怀里,摸对方的头发。出了汗,头发摸起来有点潮。一下下的接触让纪托心口充盈起踏实感。摸着摸着,他的手往下滑去。许星言在格斗培训学校上课的这些日子比以前结实了,后背和手臂摸着都挺有弹性。纪托强忍着狠狠抓一把的冲动。拧了两把许星言的袖口望梅止渴,心口扑腾的野兽冷静下来,他偏过头,看向沙发旁的书柜。许星言没有看书的习惯,书柜里没有书,里面摆的都是奖杯。这些奖杯之前在卢彬住的公寓里也见过,是许诗晓的。察觉他的视线,许星言开口:“诗晓的天赋特别好。”许星言拽住他的手站起来,走到书柜旁,指了指左手边第一个奖杯:“这个是诗晓在昌顺比赛得的冠军,比赛特不正规,和诗晓打的那人比诗晓重了十来斤,但奖金给的很多。”“还有这个,在交露比的,我记得当时主办方主推一个天才少年,有专门的跟拍摄影师拍他,结果那孩子一上来就被诗晓ko了,主办方的人脸色可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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