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有些振聋发聩,甚至一度在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一开始不是说好的,收留闻昭直到她的伤彻底养好为止,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样,老实说她看到那张纸的瞬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喜悦,脑海里只冒出了一个念头:闻昭会去幸存者基地吗?
她有自己的使命,如果她开口劝闻昭留下,她会留下来吗?又为什么要听她的话留下来呢?
她又为什么想让闻昭留下来呢,仅仅只是因为在人人自危的末世不想失去这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吗?
姜早的脑子里千头万绪,一团乱麻,简直比姜五妮交给她的那团毛线还要杂乱。
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理出头绪,只好找了一个最简单的出口。
“我……有人帮我守夜,帮我打猎,这不是一件好事吗?!连姜五妮都说……”
也许是见不得她这幅样子,闻昭还是伸手抚上了她的眉头:“好了,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你,别皱眉,你皱眉的样子,不好看。”
“不管是什么理由,我知道你需要我就够了,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眼睛的事也别太焦虑了,放宽心,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吧,紧绷的神经也需要休息。”
她一口气说完,再次向姜早伸出了手。
“现在,你该回去睡觉了。”
姜早坐着,迟迟未动,闻昭轻笑道。
“怎么,还要让我抱你回去?也不是不……”
“我自己走,自己走。”
姜早忙不迭站了起来,转身的样子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闻昭怕她摔倒还是跟了上去。
那个夜晚,一直有悠扬的口琴声飘扬在窗外,不知不觉间就抚平了她的焦躁不安。
就像闻昭说的,有些事情想不通的话就交给时间吧,反正……日子还长。
只要确认,她暂时不会离开就好。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姜早渐渐沉入了梦乡里。
直到姜早安然入睡,闻昭才放下了口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又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落把她的头发染上了一层银霜。
她低头擦拭着口琴上的雪粒子。
“小闻,这就是你送我口琴的意义吗?让我有朝一日,可以吹给喜欢的人听。”
说来也奇怪。
大年初九这天,姜早一觉醒来,感觉眼皮上有些朦朦胧胧的光线照进来。
是……没拉窗帘吗?
她又阖上了眼睛,片刻后,忽然又觉得不对,自己最近失明是不需要拉窗帘睡觉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她一个猛子就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眼前还是像罩了一层轻纱一般朦胧,但能察觉到光线,能隐约看见物体的轮廓,再也不像之前一样,每天睁开眼,世界都是浓稠的黑暗了。
她兴奋地跑下了床,顺着楼梯下楼,一路风铃叮铃作响,像奏起了盛大的交响乐。
闻昭也刚起床,正在堂屋里生火,一回头见姜早从楼梯上跑下来,顿时扔了火钳跑过去。
“你疯了,眼睛看不见还敢……”
话音未落,姜早已一头扎进了她怀里,抱着她的腰,兴奋地语无伦次。
“闻昭,我的眼睛能看见了!能看见了!”
闻昭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唇角也泛起了笑意:“我知道了,好了好了,你先放开……”
话音未落,李弥听见声音也从楼上跑了下来:“姐姐,你的眼睛好了嘛!”
姜早松开她,又和李弥抱在了一起,又笑又叫的,可乐也跑了过来凑热闹,跳起来疯狂往她怀里扑,闻昭看着空落落的双手,再看看抱成一团的两人一狗,小声嘀咕。
“好吧,原来不是专程来抱我的。”
为了庆祝姜早的眼睛有好转的迹象,姜五妮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先是把土豆切成丝,然后又把石磨推了出来,磨好的米浆倒进切好的土豆丝里,放上各种调料撒上面粉搅拌均匀后先放到一旁静置。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跑出去问。
“小昭啊,豆子磨好了吗?”
闻昭用左手艰难推着石磨,满头大汗,高声应道。
“好了,奶奶。”
姜早把石磨底下凳子上放着的盆端了起来。
“这些够不够?”
姜五妮接过来:“够了够了,还挺沉,我来我来,你别给我洒了,就这点黄豆了可不能浪费,把那豆渣也刮下来吧,还有别的用处。”
磨好的豆浆先过滤一次,然后倒入锅中,煮开后还要再熬个七八分钟,让它彻底沸腾。
“小弥,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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