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轻抬眼眸,居高临下地望向云挽,淡淡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睥睨。稀疏的月光斜照在雕花窗牖上,落下一片阴影,黑暗中他的轮廓冷硬利落,鼻高唇薄,透着高贵淡然。云挽悄悄扫了眼便垂下眼帘,与此同时朝他盈盈欠身道谢:“今日多谢您了,大恩大德云挽没齿难忘。”虽说此前自己险些被他吓破了胆,可要不是他,云挽今晚怕是没那么快回来。清冷的月辉落下,化作一件羽衣轻轻地罩在她身上,同素白的衣裙融为一体。乌发雪肤、腰若约素,一颦一蹙尽态极妍,姝色动人。江福盛感叹,陆夫人这容色怕是这世间也难再寻一份,也难怪他心中啧啧称奇。景宣帝黑沉沉的眼眸注视着她,不及片刻便垂下手,隔绝了视线。“江福盛,回府。”眼见华丽的马车调转方向,渐渐远去,云挽收回目光,对月支说:“走吧,咱们快些回去,不然阿绥该着急了。”回去的路上,月支好奇问:“夫人,方才那人是”她听见夫人喊对方‘七爷’,想来应是名男子。云挽脚步一顿,温声道:“一位贵人,先前让你先回来的人便是他吩咐的。”月支:“奴婢明白了,方才的事奴婢绝不同旁人提起。”夫人身份特别,不宜与外男有接触,否则被老夫人知晓,届时又该寻夫人的不是了。一回到翠微苑,两人便被围住了,几个丫鬟担心不已。云挽将前因后果,略去景宣帝的一部分,简单同她们解释了一番。听到安邑坊杀人又起大火,罗老板命丧,几个丫鬟唏嘘。没见到阿绥,云挽正要问,月牙便开了口:“夫人,见您迟迟未归,小公子坐在门口等了许久,后实在困了奴婢便哄着他先睡了。”一想到下午坐在门口等她,云挽泛起心疼,“我去看看他。”月牙:“那奴婢去叫人准备热水。”推开阿绥的卧房,云挽来到床榻边。四月的夜晚露气重,夹杂着几分寒凉,阿绥盖着薄被,睡颜安然,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像颗林檎果。他睡觉时习惯侧卧,怀里抱着云挽给他做的小狸奴。见到这一幕,云挽内心变得无比宁静。她伸手,柔软的指腹贴在阿绥肉嘟嘟的脸颊上,沿着他的五官虚虚抚摸。就这样待了两刻钟,门外响起月牙的声音:“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您要现在沐浴吗?”“嗯。”云挽抬起手给阿绥掖了掖衾角,随后起身离开。马车从皇城驶入安福门,穿过甬道抵达紫宸宫。御前宫人见陛下回来,有条不紊地沏茶、更衣、准备热水,动作利落。偌大的侧殿中嵌着一眼汤池,玉石为底,龙头缓缓吐露着热水,一时间殿内雾气氤氲。汤池中,景宣帝双眸微阖,双臂舒展,搭在光滑的石阶上,被水打湿的寝衣紧贴着他宽阔雄健的身躯,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结实起伏的线条。江福盛从殿外进来,站在屏风前躬身道:“陛下,方才玄一来消息,与罗永成有来往甚密的人皆被控制住了,接下来?”他等待对方的指示。景宣帝:“吩咐下去,严刑招供,若有隐瞒不报或负隅顽抗者。”他缓缓勾唇,吐出两个字:“杀了。”简短的几个字透着无限压迫感,江福盛躬了躬腰,恭敬道是。想起什么他又问:“那罗家宅邸与铺子该如何处置?”景宣帝睁开眼眸,语气冷沉道:“库房的东西留着,朕自有安排。”江福盛记下,正要退下之际,景宣帝倏然开口:“江福盛。”“奴才在。”他语气中带着郑重,江福盛以为主子有重要的事吩咐,顿时竖起耳朵认真倾听。景宣帝扯了扯唇:“你说这世间真有忠贞不二、矢志不渝的夫妻情谊?”江福盛愣住,沉默片刻犹疑不定回道:“应当是有的。”“怎么?你相信?”景宣帝嗓音凉薄。江福盛浑身一颤,苦笑道:“陛下您就莫要为难奴才了,奴才不过一残缺之人,哪里知晓这世间夫妻情谊如何?”生怕被误会这回答过于敷衍,他连忙补充道:“不过奴才倒是听闻陆三公子在世时,对夫人格外爱重,夫妻俩可谓是夫妻恩爱、伉俪情深。”景宣帝语气幽幽:“是吗?”他嗤笑一声,不屑道:“真要爱重,怎不让夫人改嫁?朕记得本朝可没有强制规定守节的律法。”江福盛冷汗直流:“这奴才也不知。”或许是陆夫人迟迟忘不了亡夫,自愿为其守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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