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才发现尧宁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呆立在原地,灯火落在他俊逸的眉眼,照见其中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明晃晃的失落。
*
尧宁如自己所言,第二日一早便来了。
沈牵暗自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竟被这见面不足一日的女子处处牵动着心神。
“昨夜没睡好么?”尧宁问。
沈牵顶着两个黑眼圈:“没,睡得很好。”
亲事需要商议的地方不多,沈牵说什么,尧宁都道好。
似乎只要他愿意娶她,就算没有纳采问名这些礼节,不去大宴宾客拜祭天地父母,她都心甘情愿。
如此下来,虽尧宁事事顺从,沈牵却莫名憋着一口气。
他知道不是在生尧宁的气,却又不明白这气从何来,又指向谁。
在这股怒气下,想来财迷、锱铢必较的沈公子,难得大手一挥,嘱咐管家所有礼节务必齐全,聘礼务必丰厚,道出的数字令管家久久合不上下巴。
“公子,您的全数家产……”管家欲言又止。
“不够么?”沈牵怒气冲冲,“不够我找舅舅再借些,舅舅虽比我还要悭吝,可婚姻大事,肯定义不容辞!”
尧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对他的所有决定都说好,拖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
管家叹了口气,瞧瞧性情大变的公子,又瞧瞧这个连身份都没查清的陌生女子,一时陷入了怀疑。
一切商定好,尧宁却道她的嫁妆都存在宗门里,要沈牵随她回去一趟,也趁机见见家人。
沈牵自无不可,二人很快便上了路。
一路上,尧宁对沈牵可谓百依百顺,处处妥帖,却又拿捏着分寸,再未做出任何让他面红耳赤的事。
她明明这样尊重他,照顾着他的心情,却让沈牵莫名奇妙地感觉不舒服,他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失落,偏偏尧宁无可指摘,这股怪异的情绪,他也只得独自闷在心里。
三四天过去后,最初的陌生和尴尬褪去,沈牵只觉与尧宁似已熟识了许多年。
他瞧着为他剥葡萄的尧宁:“阿宁。”
尧宁便抬起头,眼眸亮亮的:“怎么了?”
嗓音软糯,跟小手一样,一下一下地勾着人的心。
沈牵喉结攒动,心中莫名的情绪愈发壮大,当下面无表情道:“我想换辆马车,华贵些的,这架太逼仄了些,红漆也旧了。”
说着他抬起眼,颐指气使:“你给我买。”
尧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忙笑着道:“好。”
尧宁应得爽快,沈牵却觉得心中郁结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愈加明显。
他剑眉压下:“昨日街上看中的那串赤玉手串,我改主意了,贵是贵了些,但咬咬牙也不是买不起——你给我买。”
尧宁笑道:“好。”
沈牵皱了皱眉:“我要换栋五进的宅子……”
“好。”
沈牵面色慢慢沉下去。
马车晃动着,车厢窄,两人的脚不可控地挨在一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尧宁。
这女子生得当真美貌,眉若远山,鼻如悬胆,艳光逼人却又清冷出尘。
她一举一动间,都有种难以言描的气度。
虽处处顺从自己,沈牵却知她绝非久居下位者。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
沈牵的疑问到达了顶峰,于是再难压抑在心底。
“为什么对我好?”
尧宁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笑道:“因为你是我夫君啊。”
“只是因为这个吗?”沈牵惶惑不解,“我们明明,明明……”
他总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他与尧宁,真的只是那日晚上长街初识吗?
明明只是一场图利的联姻,他为何要追根究底?
但尧宁将是他的妻子。
对,不论他为何娶她,她都将是他的妻,那么对妻子的动机好奇些,也是人之常情。
沈牵恢复了镇定:“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就算是夫君,阿宁做的也太多了。”
他轻轻握上她的手,看了眼上面的疤痕和茧子,又皱起眉:“这双手,也为别人这般殷勤过吗?”
两人离得极近,吐息缠绕在一起,沈牵眼底一片干净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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