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高尔这才明自自己干了什么,这些小精灵并不能扑灭灯光:幻觉不能对无生命的物体起作用,而现在却已伸手不见五指……
是他自己打灭了自己的灯!此刻夜魔大可出动攻击,手枪对它无能为力。格利高尔拼命想咒语,但他惊恐地回忆起这种咒语并不存在。
他一直后退到玩具箱那边,夜魔越来越近。格利高尔瘫倒在地紧闭双眼,他的手碰到了玩具水枪!夜鹰惊讶地望着这个新武器,格利高尔奔向水龙头,把水枪吸满水,致命的水流射向夜魔,它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消失了。
格利高尔干涩地苦笑一声,玩具水枪居然能用来对付幻觉怪物!
拂晓前阿诺尔德的飞船着陆了,几小时后他们肯定了行星大气中存在大量的&ldo;伦格-42&rdo;气体。他们决定立即回地球去取药品。
归途中,阿诺尔德去驾驶舱想看看自动驾驶仪的情况。回来后他拜向格利高尔说:&ldo;我觉得那里似乎有人!&rdo;
格利高尔立即惊觉说:&ldo;这不可能,再说我们已经起飞……&rdo;
这时他们听到了喑哑的唠叨声。
&ldo;啊!&rdo;阿诺尔德嚷道,&ldo;我明白了。当飞船降落时,我们忘记关上舱门了。我们呼吸的仍旧是幽灵五号的空气!&rdo;
门口处出现一个巨大的灰色生物,具有数不清的手、脚、触须、爪子和牙齿。背上甚至还长了一对翅膀。
他俩都认出这就是小时候经常用来相互吓唬对方的唠叨鬼。
格利高尔猛冲上去把舱门在怪物面前砰的一声关上。
&ldo;现在安全了,&rdo;他喘着粗气说,&ldo;飞船的隔板密封得很紧,不过飞船会出问题吗?&rdo;
&ldo;自动驾驶仪能对付得了,&rdo;阿诺尔德安慰他说,&ldo;不过我们拿这个怪物怎么办?&rdo;
他们察觉出一缕轻烟正在门和墙壁之间的密封缝中冉冉渗透过来。
&ldo;这是什么?&rdo;阿诺尔德问,他的声调听上去丧魂落魄。
&ldo;难道你还不懂?我们小时所想像的唠叨鬼无孔不人,没有能挡住它的东西。&rdo;
&ldo;我可什么也不记得了,它吃人吗?&rdo;
&ldo;人倒不吃,但据我回忆,我们曾把它设想成能把人撕得粉碎。&rdo;
轻烟慢慢形成灰色的唠叨鬼轮廓。两人慌忙退到下一个船舱并关住门。只是两分钟后他们又发现了轻烟。
&ldo;太荒唐啦!&rdo;阿诺尔德愤愤地说&ldo;我们竟被自己幻想出的怪物追得屁滚尿流!不能拿水枪再去试试吗?&rdo;
阿诺尔德把水枪吸满清水,朝刚刚成形的唠叨鬼射去,但它并不怕水。现存只有卧舱可逃,再后面就是广阔的宇宙空间!
格利高尔哀叹:&ldo;我们能把空气换掉吗?&rdo;
&ldo;空气我已经更新了,但伦格一42的作用还将延续十个小时左右。&rdo;
&ldo;你不是能中和它吗?&rdo;
&ldo;现在不行,我没带药品来。&rdo;
唠叨鬼重新在他们面前显露。
&ldo;我记得唠叨鬼是打不死的,&rdo;格利高尔说,&ldo;无论用水枪弹弓或其它儿童武器都无济于事,它曾被我们设想成金刚不坏之身。&rdo;
&ldo;这该死的想像力!别浪费时间啦,现在该怎么办?&rdo;
唠叨鬼又在向他们发起进攻他们转身逃进最后一间卧舱,死命把门抵住。
&ldo;求求你,格利高尔,&rdo;阿诺尔德央求道,&ldo;从来没有一个由孩子们想像出来的怪物是不可抵御的,再想想办法!&rdo;
卧舱里的轻烟慢慢又在聚集成形。格利高尔觉得这简直是场噩梦。那么孩子们在做噩梦时会怎么对付呢?
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想起来了‐‐所有的孩子都是把头蒙上被子躲起来的!
……在自动驾驶仪操纵下,飞船还在向地球疾驶。唠叨鬼只能在船里到处踯躅探望,寻找它的猎物……
……直到飞船抵达太阳系,穿越近月轨道时,格利高尔才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准备稍有不测就立即缩回。他发现外面已经没有呻吟声、唠叨声和任何轻烟。
&ldo;一切已经过去啦!&rdo;他通知阿诺尔德说,&ldo;唠叨鬼已经消失。我们整整躲藏了多少小时呀,这被子真是好东西!&rdo;
飞船还在飞驶,地球已在向他们招手。
不定钥匙
在&ldo;aaa行星消毒公司&rdo;办公室里,格利高尔百无聊赖在玩牌。日近中午,合伙人阿诺尔德还未露面。
走廊中传来磕碰声,阿诺尔德的头探进门缝。
&ldo;我为公司挣了一百万!&rdo;他戏剧性地推开房门,&ldo;抬进来,伙计们!&rdo;
四个满身大汗的搬运工把一台如幼象那么大小的黑箱子推搡进来。
&ldo;就是它!&rdo;阿诺尔德骄傲地宣称,他付清工钱后双手一背,半闭眼睛欣赏这台设备。
格利高尔收起纸牌绕箱子走了一圈。
&ldo;这是什么?&rdo;
&ldo;你可以认定百万巨款已经装进我们的腰包啦!&rdo;
&ldo;这我丝毫不怀疑,可是这一百万元总得有个说法呀?&rdo;
&ldo;这是无偿制造机,&rdo;阿诺尔德乐哈哈地说,&ldo;今天早上我走过星际旧货商乔的小铺时突然发现:这玩艺就在橱窗里,我轻而易举买了下来,乔根本不知道他卖掉的是一件无价之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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