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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ldo;我们在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rdo;格里高尔以秘密的口吻说，&ldo;我们本来不能把这项任务的秘密向你这种低等级的小艇公开，但现在从实际情况出发……&rdo;

&ldo;不错，是从实际情况出发，&rdo;阿诺尔德在旁帮腔，&ldo;我们可以对你说出真相。&rdo;

&ldo;我们是敢死队，负有在炎热气候下进行战斗的特殊任务：司令部指定我们登陆占领这个岛屿直到大部队到达。&rdo;

&ldo;这我可半点不知情。&rdo;小艇说。

&ldo;你当然不会知道。你只是一艘普通救生艇!&rdo;阿诺尔德轻蔑地说。

&ldo;立即让我们上岸，&rdo;格里高尔命令说，&ldo;不得延误!&rdo;

&ldo;你们早该把这事告诉我，&rdo;小艇答道，&ldo;我自己又怎么能猜中呢?&rdo;

于是它缓缓转身朝小岛而去。

格里高尔屏住呼吸，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此拙劣的骗局居然能轻易成功。但从另一方面说，这也不奇怪，在建造救生艇时就是依据它应该信任驾驶员的话语而设计的。

在寒冷的曙光中，海岸线离他们只有五十码之远，可这时小艇又意外地刹住。

&ldo;我不能这样做。&rdo;它说。

&ldo;为什么不能?&rdo;

&ldo;我的确不能。&rdo;

&ldo;你这是什么意思?&rdo;阿诺尔德狂怒说，&ldo;这是战争!命令就得……&rdo;

&ldo;这个我懂。&rdo;小艇伤心地说，&ldo;非常抱歉，你们理应选用其它类型的船来执行这种任务，任何一种船都行，但绝不能是救生艇。&rdo;

&ldo;但你必须执行命令，&rdo;格里高尔央求说，&ldo;只要想想我们的祖国，想想这批万恶的强盗赫盖恩人!&rdo;

&ldo;可是我实在无法执行你们的命令，我的首要责任是保护乘员免遭危险，而这条指令存放在我所有的记忆库内，它优先于任何其它指令。我无法让你们去送死。&rdo;

于是小艇又缓缓远离岛屿。

&ldo;你将为此而被送上法庭!&rdo;阿诺尔德歇斯底里地尖叫，&ldo;军事法庭会审判你!&rdo;

&ldo;但我只能按照预先输入的指令行事。&rdo;小艇悲哀地说，&ldo;只要我一旦发现主力舰队，我就会把你们移交给其它战舰，眼下我只能把你们运送去安全的南极。&rdo;

小艇加大速度，岛屿很快落在背后。阿诺尔德不顾一切扑向操纵台，结果受到猛击而仰面跌倒。格里高尔也同时抓起水罐准备扔向锁住的门，但一个疯狂的念头猛然闪现……

&ldo;我求你们别再毁坏东西啦!&rdo;小艇央求道，&ldo;我理解你们的感情，但是……&rdo;

&ldo;这实在过于冒险……&rdo;格里高尔在思索，&ldo;但与其去南极，不如孤注一掷，反正死路一条。&rdo;

于是他打开水罐，说：&ldo;既然我们无法完成任务，那就更加没脸去见战友了，自杀是我们的唯一出路!&rdo;他喝下一大口水并把它递给阿诺尔德。

&ldo;不能这样!不能这样!&rdo;小艇刺耳地嚷叫，&ldo;这里面是水，是最最致命的毒药!&rdo;

从壁间很快伸出一把电子钳，要打落阿诺尔德手中的水罐。

阿诺尔德紧紧抱住罐子不放，他也抢先喝下了一大口。

&ldo;我们为德罗姆的光荣而死!&rdo;格里高尔瘫倒在地上，以此暗示阿诺尔德照此办理。

&ldo;我没有任何解毒剂，&rdo;小艇呻吟说，&ldo;要是我能和流动医院取得联系……&rdo;它过了一会儿又恳求说，&ldo;快回答我!你们还活着吗?&rdo;

格里高尔和阿诺尔德躺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ldo;告诉我!也许你们还想要吃基塞尔?&rdo;墙壁里又送出两个托盘，可是这对朋友依然一动不动。

&ldo;全死了，&rdo;小艇说，&ldo;死了。我应该给他们作安灵祈祷。&rdo;

接着是片刻静寂，接着小艇低声絮叨说：&ldo;伟大的宇宙之神，把你仆人的英魂收去吧。尽管他们死于自愿，但却是为祖国而死。请别对他们过分严厉，一切都应归罪于这场毁灭德罗姆族的战争。&rdo;

船舱的顶盖被打开，格里高尔感到一股寒冷的晨风。

&ldo;以德罗姆舰队赋予我的权力，我将无限沉痛地把尸体献给深深的大海。&rdo;

格里高尔感到自己被抬起，穿越舱门放到甲板上，随着船身一歪，他滚落下去，瞬间他已和阿诺尔德一起被海水所包围。

&ldo;要挺住，别沉下。&rdo;他低声道。

岛屿就在身旁，但救生艇也非常近，发动机声还在响动。

&ldo;你认为它现在还想干什么?&rdo;阿诺尔德悄悄问道。

&ldo;我不知道。&rdo;格里高尔说，他祷告上帝，希望德罗姆族千万不能有火化尸体的传统。

救生舱在接近，只有几码之远。它的船头掉转直朝他们……在极其紧张的气氛中，他们听见德罗姆国歌的哀鸣。

一切都结束了，小艇喃喃地说：&ldo;安息吧，安息吧……&rdo;最后它返身驶向远方。

直到此时他们才缓缓游往小岛，格里高尔眺望着小艇准准地朝着南方，去那里寻找德罗姆人的舰队……

怪物

科尔多维和胡姆站在陡峭的危崖上，观察一个奇怪的物体‐‐这里还从来没见过这玩艺，所以他俩看得兴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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