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越发重了。她渴望着与他近一点,渴望肌肤的接触。她想要他。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把这份潮湿阴郁的欲望彻底燃烧殆尽。季绫缓缓掀开被子,赤着脚踏在略显冰凉的地板上。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他的背影。一步。两步。一只螳螂悄悄走近她的食物。或者一只蜘蛛结好了网,静静地等着他的猎物自投罗网。谁知道呢。她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听见自己吵闹的呼吸。她的,小叔。她强烈的羞耻感被更强烈的情欲裹挟,将她彻底淹没。她想要他。此刻此地,除了他,别无其他。季绫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斜靠在他椅子的扶手,低头看他手中的电报。雨幕依旧浓重,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电光,短暂地照亮他们的轮廓。他像是终于发现了她,开口时,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而干涩低哑,“怎么了?”“小叔,明明绫儿想要你睡好,我自己倒睡死了。”她声音软软的,带着浓郁的撒娇意味,刻意在他身边蹭着,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他低笑了一声,指尖揉了揉眉心,“我睡着了,别担心。”可话音刚落,他却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掩饰不住微微的倦意。季绫眨了眨眼,依旧是故作天真,“是不是绫儿的法子没用?”她说着,散开的长发垂下来,丝丝缕缕地撩拨他的手臂,“是的话也没关系,绫儿不会难过的。”季少钧终于抬起眼。他伸手,将她散落在面前的长发别到耳后。他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脸颊,顺着她的轮廓缓缓下滑。他明明可以一触即收,可却多停留了一瞬。这一瞬间,带着飘渺的试探与侵略,烙下温热的触感。他的声音是一涌暗潮,缓缓流淌进她的耳畔——“我还是睡着了比较好,不是么?”季绫怔怔地看着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迅速攀升,血液涌上耳廓,烧灼着她的理智。空气里弥漫着燥热的湿意,暧昧在沉默中生长,像是蓄势待发的潮水,一旦决堤,便再无回头的余地。就在这一刻——一道明亮的闪电照亮了整间屋子。顷刻之后,“轰隆——”一声惊雷炸响,震耳欲聋,像是一道残忍的警钟,将她脑海中的欲念瞬间击溃。季绫猛然回过神来,理智回笼,羞耻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她的呼吸乱了,脸颊烧得发烫,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膛。她不敢再看他,强烈的羞耻感驱使她猛地站起身,推开门,几乎是仓皇地逃走了。门被风狠狠煽动,雨水的潮气迅速涌入屋内,带着无比狼狈的痕迹。季少钧平静地望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门扉,眼底的笑意却越发浓郁。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仿佛尚有余温。作者的话catoblepas-作者03-10上了编辑推荐开心遂日更!☆、30新夫婿按照之前的惯例,季绫该去练枪。想起昨日之事,她又怕他来。可不见他,又怨他不来。季绫坐在黄花梨圆凳上,食指绞着衣角,竟是坐立难安。粟儿见她心情低落,买了几个好菜,叫上米儿,三人围坐一桌,吃起来。季绫只直勾勾地盯着桌面,筷子一下下戳散了荷叶,戳烂了烤得香酥软烂的叫花鸡。粟儿捧着青瓷碗挨着季绫坐下,解开了荷叶包的麻绳,“小姐快尝尝吧,再戳都烂成泥了。”米儿笑道:“只怕有的人心思不在吃饭上呢……可惜了这刚出锅的酱鸭掌。”季绫这才回过神来,搛了一块咸香入味的酱鸭掌搁进碗里,也不吃,只看着米儿笑:“那你说说,我心思在哪儿?”粟儿道:“我听李中尉说,昨日枪械室新进了批德国造,小姐怕是在惦记……”季绫拿筷子尖戳着碗底,半嗔半笑道:“谁稀罕那些铁疙瘩!你既成日间盯着法租界那边儿,不如收拾包袱去那里当差。”粟儿本拿着勺子舀蟹粉豆腐,听了这话,连连搁下勺子直摆手:“可不敢,三爷连小姐都训,丫头去了还不得被骂死。”“快吃你的吧,蟹粉都凉了。”米儿扯了扯粟儿的衣袖,“我记得上一回小姐这样跟三爷走得这样近,还是四五年前了吧?”季绫抬眼瞪了米儿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别再说了,怎么越来越像粟儿了,成日间嘴不得闲!”季绫说着,手不知何时又放下了筷子,将枪管在掌心转了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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