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这般造化,也是着实叫人羡慕的,这便愈发衬得岑氏和陆丹若势弱落寞了。
贺氏脸色微微一变,出声道:“竟是半夜里惊动了府医?”她说着,对着窦老夫人提议道:“母亲,府医到底不如宫中的太医,要不然,命人拿了名帖请宫中太医来给丹若好好瞧瞧,这女子身子最为要紧,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贺氏抢先说这么一番话,表现出她对陆丹若的关心,齐嬷嬷当即眼底就是微微一变,觉着怪不得自家夫人斗不过贺氏,若是今日换成是自家夫人,肯定不会这般提议,说不得心里头还巴不得二姑娘落下病根儿呢。
贺氏这一番关切,一副好婶婶的样子,倒叫人寻不出错处来。
窦老夫人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就请太医过府给丹若瞧瞧。”
窦老夫人说完这话,看了齐嬷嬷一眼,道:“你回牡丹院伺候吧,丹若既然身子不好,这几日就叫你家夫人安心照顾她,不必过来给我请安了。”
齐嬷嬷应了声是,心中却是有些打鼓,不知老夫人这话是真心实意体谅夫人还是对自家夫人已经不喜到连见面都不想了。
她心中有些难受,觉着夫人好歹是长房长媳,之前的事情纵然有错,可也是一时失了理智才对二夫人动了手,老夫人震怒之下不也责罚二姑娘替夫人去祠堂跪了一个时辰吗?都这般折损了长房的颜面,老夫人还要揪着这桩事情不放吗?
她下意识就朝坐在窦老夫人身边的崔令胭看去,想着少夫人好歹是长房的媳妇,即便和夫人这个婆婆不亲近,好歹也替夫人说句好话。
崔令胭察觉到她的视线,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想着去看看陆丹若,她若过去探病,指不定将陆丹若气成什么样子,觉着她这个嫂嫂是过来看她笑话的。
齐嬷嬷见着崔令胭半点儿都没想着替大夫人和二姑娘说话,心里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后悔当初少夫人刚嫁进府里来的时候没有劝着夫人还有二姑娘和少夫人好好相处。若当时能好好相处,没闹的这么僵,如今二夫人也不至于将府中中馈从自家夫人手中抢走了大半,甚至还想着抢走二姑娘的婚事。
即便那高僧批命之言不是二房闹出来的,可二夫人和大姑娘若真没这个心,就该在夫人面前儿保证即便二姑娘不能嫁进定国公府,大姑娘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若有这么个保证,自家夫人也不至于心中憋屈成那样,失了理智对二夫人动手了。
齐嬷嬷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下去。
贺氏不着痕迹朝崔令胭看了眼,心中对崔令胭也生出几分佩服来,觉着她这世子夫人当得可真是自在肆意,若是换了旁人,即便不喜陆丹若这个小姑子,听说陆丹若发热,总也要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来过去探病。可崔令胭却是连装都不装一下,也不怕老夫人觉着她气性小记仇,对她这个孙媳妇生出什么不满来。
崔令胭抿了一口茶,并不觉着自己这般有什么不妥,若是表现出关切的样子来,她才会觉着膈应。毕竟,陆丹若只是发热,又没真有什么不妥,她也才嫁进卫国公府数月,和陆丹若这个小姑子可没处出什么情分来。若是表现出担心的样子,她自己都觉着太假了。
她了解窦老夫人的性子,她若是这般做,老夫人才会对她生出不满,觉着她装模作样呢。
既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崔令胭没提出去探病,贺氏和陆丹嬿即便想做的妥帖些,也不好前去探病,免得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看人笑话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气氛变得愈发古怪起来。这一大家子,倒是将岑氏和陆丹若隔离开来,谁都和她们处不好了。
窦老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没觉着崔令胭这般有些无情叫人心寒,正如崔令胭所想,她若是为着表现当嫂嫂的大度而装出关心的样子来,甚至去探病,她瞧着才觉着崔氏心思多呢。
经此一事,只盼着岑氏和若丫头能好好反思,别因着自己是长房便能行事毫无顾忌了。
想
起陆丹若来,窦老夫人有些后悔,想着若是早知丹若会被岑氏养成这个样子,当初她生下来就该将她养在自己这边,也省得今日这般祖孙生出隔阂来。
她有心想多疼她一些,可丹若这性子一日不改,总也叫人觉着失望。
这边齐嬷嬷拿了府里的帖子,从宫中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给陆丹若诊了脉,开了退烧的药便告辞离开。
岑氏命大丫鬟将太医送出去,又给了厚厚的红封,看向靠在床榻上脸颊依旧有些发红的女儿,叹了口气道:“你好好喝药,将这烧退下去再说。再叫膳房做些吃食,没胃口也吃一些,要不然哪里能好了。”
陆丹若却是看向了齐嬷嬷,出声问道:“你和祖母说我病了,祖母只叫你请了太医过来,没说什么别的吗?也没叫人送些补身子的东西给我?”
齐嬷嬷一向知道陆丹若的性子,听她这么问,一时面色微微一变。
想起过去二姑娘在老夫人面前虽不如世子得脸,可倘若病了老夫人也会关心几句,会派心腹孙嬷嬷过来替她探病,往这边送些补品吃食的。
可如今姑娘病了,老夫人虽叫人请了太医,可实际上却没表露出什么关切来。好似姑娘因着跪祠堂得了这场病,全都是姑娘咎由自取,半点儿都没将姑娘这个嫡亲的孙女儿放在心上。
见着齐嬷嬷不说话,陆丹若脸色一沉,咳嗽了两声又问道:“祖母没说要来看我,那崔氏呢?你过去时崔氏定也在清德院给祖母请安,她真就半点儿都不怕人指摘,说她对我这个小姑子不闻不问,她连装装样子都没有吗?”
陆丹若的手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因着太过用力有些发白。对她来说,这般对她不闻不问,更叫她觉着憋屈难受。明明她是长房嫡出,是这府里除了陆秉之这个世子外身份最尊贵的。如今发了热,祖母不闻不问,崔氏这个嫂嫂也是连装都不装。
是觉着她和母亲失了势,根本就无需她这世子夫人放在眼中吗?
想起那些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她们的嫂嫂是如何讨好她们,如何怕她们对自己生出不喜来,到了她这儿,却是这般情形。饶是陆丹若早就知道崔令胭是个什么性子,心里头也觉着被人怠慢,觉着有些气愤。
听她提起崔令胭这个少夫人,齐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出声宽慰道:“少夫人想来是怕过来探病,反倒惹得二姑娘生了气,这才没想着过来吧。”
在她看来,姑娘何必多问这么一嘴白白叫自己颜面扫地呢?这高门大族姑嫂间多的是表面的和睦,可像姑娘和少夫人这般的,也是少见。
说到底,都是夫人和二姑娘自己将局面弄成这个样子。往根子上说,甚至和少夫人也没多大关系,都在世子那里。
夫人这个继母和世子相处不好,二姑娘也和世子没多少兄妹情分,处得还不如二房的大姑娘陆丹嬿亲近,崔氏嫁过来得世子喜欢,自然将世子的性子喜好摸透了,心里头如何会想着和夫人还有二姑娘相处好。
即便早先想着处出几分面子情,可二姑娘好几回不敬崔氏,崔氏如何还会有这个心思。
更别说,梅老夫人还曾拿康寿侯府先夫人的事情故意叫少夫人难堪,世子为着给少夫人出气,叫人撞破老太爷和小倌儿的丑事闹得人尽皆知,彼此本就撕破了脸面,哪里还能有好好相处的道理。
有诸多事情在前,二姑娘问出这话来就是自取其辱了。
这话若是传到少夫人耳中,只怕少夫人会愈发看低了二姑娘。
不过人都是这样,总觉着少夫人再如何也是长房的媳妇,她不也在清德院时盼着少夫人也能向着夫人和二姑娘吗?
只可惜,少夫人并非那种以德报怨的,不会为着有个好名声便委屈自己做不愿意的事情。
陆丹若问出这话来,自己也觉着有些难堪,低着头攥着手中的帕子,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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