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军这样说,是谢家小姐松口了?”
月溶曾是李巍的贴身丫鬟,当初她在李府外面卖身葬父,不得宠的李巍自己也没什么积蓄,但还是当了母亲的一个首饰给她葬了父亲。在那之后,月溶便一直跟在李巍身边照顾他。
李巍从小身子弱,每次跟着晏回南和喻霰跑出去弄得脏兮兮或是受伤生病,都是月溶在照顾。所以她也曾见过谢韵的,也知道晏回南与谢韵之间的事,并且她与绿松的关系也不错。只是后来谢韵离开,绿松也不见了踪迹。
与谢韵不同的是,月溶生于微末,身份更加低微,但她为人忠厚老实,如疾风下的劲草,能在任何环境下生存。曾经也没少因为李巍而被罚,但李巍为人良善,一心一意地待她,不顾父亲阻拦,不惜与父亲分家也要娶了月溶为妻。李巍是三人当中最先成亲的。
如今李巍能当上国子监司业,全凭他奋发图强,考中进士,两人的日子才越过越好。
李巍笑道:“不知道他,但看他不像之前那副人人都欠他一条人命的苦哈哈样,应当是有了好转?”
从前谢韵是贵女中,唯一不将月溶当成低贱的下等人看待的人。所以月溶对谢韵的印象极好,她感慨:“谢小姐人是极好的,晏将军也是好人,若是两人真能走到一起,也算了了晏将军多年的夙愿?”
同为女人,纵使她知道晏回南人很好。但月溶还是打心里希望谢韵自由,希望她获得她真正想要的。
只是他们心中都知道,这个若是,有多难。但是身为旁观者,他们也无能为力-
晏回南骑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看到月溶之后,心中忽然挂念起一件事。经过朱雀街后面,临湖有一家百年老店,现下正是开张的时辰,铺子里卖的糕点是谢韵喜欢的。
他打算买些带回去。
“哎哟!贵客临门,晏将军多年没来过我这铺子了!”老板还是晏回南幼年时的那位,他的头发已经泛了花白,但从前晏回南最爱来买他家的点心,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司文在身后牵着马。
晏回南照着印象里,云腿味的、咸乳酪味和甜乳酪的、红枣的各拿了一包。
“吃完了再来啊将军。”老板特意拿了个竹编盒子装,这样糕点就不会淋到雨了。
晏回南笑,“嗯。”
河畔的垂柳在微风细雨中飘荡,晏回南和司文骑马很快便到了家。
小厮将马牵去马厩之后,一位暗卫出来对晏回南说,“驿站有人来报,说是夫人往大梁传了一封信。”
晏回南原本挂在脸上的浅笑有些僵住,但他还是镇静的,问:“给谁的?”
“给谢润公子的。夫人用了她特制的蜡封,属下担心拆开后被谢润公子察觉,便没有拆开看内容。”暗卫没有拦截这封信,因为不久之前晏回南嘱咐过,若是谢韵向外传信,不必拦截。
晏回南:“知道了,下去吧。”
只是家书。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晚上晚点应该还有一更,不必等,写完就发
第53章秋风误【修】
但是司文也不得不提醒晏回南,这也许不是简单的家书,“若是夫人将将军你受伤的消息告诉谢贼,那么……”
“够了!”晏回南冷冷地打断司文,嗓音低沉,“就算是谢青云设计,大梁大军压境,那又如何?我要的就是谢青云的命。他来了,正好。”
至于谢韵在这其中会做什么,又充当了怎样的角色,他都可以当做她是在跟他开玩笑,他可以忽略不计。他试图去想,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什么必须是谢韵?
人做一件事总得有个理由。他非谢韵不可的理由,他也思考过。在每一次看着谢韵的睡颜时,他就会开始思考这个理由。
可是他穷尽无数个夜晚,他都想不出来,他只想抱她在怀里,贪恋她依偎在他身边的温存时刻。
这种感受也许只有经历过失去、分离之后的晏回南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他无父无母,没有爱人,他曾经一度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前五年他的世界里只有尘土、血液、伤口、疼痛与仇恨。他像大周的利刃,是无情的杀戮机器。
可是当他听到楼承对外宣布的喜讯,他即将迎娶谢韵。
晏回南那颗似乎已经死去了许久的心脏再一次跳动,震去厚厚的尘土,鲜活地跳动了起来。他感受到心口的疼痛酸涩,他嫉妒,他在军营里坐了一天一夜,手中握着未发出的胜利的军报。
他只记得自己嫉妒地要发狂。
凭什么是楼承?那个见人都要低头的怂包?明明一直拉着小姑娘手一起长大的人是他晏回南。
就凭谢青云投靠了大梁?就凭楼承跟她无仇无怨?可谢青云只是把谢韵当成了棋子而已。凭什么谢韵的人生要被谢青云决定?当然,被钻空子撬墙角的感觉也很不好。
可更不好的感觉是,他切实地失去了一次谢韵。又从另一层意义上永远失去了谢韵。他活着的意义更加单薄,只是为了复仇。似乎复仇结束,他就可以去死了。像一条没人要的野狗,也像一个必须要寻仇之后才能投胎转生的孤魂野鬼。
所以当他知道谢韵逃婚的那一刻。他激动地快要疯了。
他率军没日没夜地赶路,赶到了青州。他知道,如果谢韵逃婚,她要回大周的话,必定会经过青州。所以他一直在那等着,在那找她。
他要找到谢韵。他没办法忍受自己从小护到大的人,和任何其他男人在一起。哪怕他被谢韵痛恨,那又如何。
将谢韵带回京城的那一路,晏回南不禁自嘲:啧,晏回南,你就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啊,谢韵丢给你一根臭骨头,你都叼着不放。
但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的心依然为找到她而欣喜地狂跳不止。用力按都按不住的悸动。
一个人对于另一个的执着,就是毫无理由的。这种毫无理由,并不是真的毫无理由。因为他可以给自己对于谢韵的思念找无数个理由:她比他见过的人都特别,很聪明,尽管偶尔犯迷糊,但这落在晏回南的眼里却十分可爱;
她很坚强,再苦再难的事她愿意咬着牙撑过去。两人一起犯错时,谢韵也从没有一次泄密的,这似乎是太小的事,但他就是忘不掉;
她才华横溢,什么都会。就连晏回南偶尔也会仰望自己的妻子,她也是他的骄傲。
这种毫无理由,是他在试图想到谢韵的不好时,他会不由自主地只看到谢韵的好,并为她的好附加千万条理由。
所以只要他不拦截下来,他不真的看到信的内容,他就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
司文:“是。”
往后院走的路上,晏回南的表情一直黑沉阴郁着,但是下一刻他抬眼,远远瞧见一抹明亮色,谢韵身着一身葵扇黄色素衫,下着石榴纹暗红间裙匆匆往他的方向跑来,身后跟着的寒真怀中抱着两把油纸伞。
“寒真,快些,要来不及了。”谢韵回头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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