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村口,放眼看去房屋老旧破损,有的甚至稻草和土胚建成,满目荒凉,村子里只能零星看到几个年迈的老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一群孩童听见声音,飞快跑出来,好奇地围着制作组的车张望。
稍微年长一些的孩子则在田里耕作,说是年长,但都是一张张稚嫩的面孔,看上去还不到十五岁。
曹正平之前说过,这次拍摄要进山区,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此时看见这样的画面,所有人心头上都像是压上了一块石头。
“我已经和村长联系过了,广告就在这里取景。”
曹正平说着,招呼所有人下车搬东西,踩着泥泞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
一直来到村子中心的广场,才终于见到孤儿村的村长。
他看上去也上了年纪,约莫六十岁,皮肤黝黑,瘦得微微佝偻着腰,萧禾进去的时候,他正在一张一张地数桌上的钱。
皱巴巴的,最大面额不超过十块。
房子里光线很暗,他需要稍稍眯着眼睛了,凑到窗户旁边才能看清。
“村长!村长!”
曹正平在外面喊了两声,村长刚要答应,却是后面发出一阵婴孩的啼哭声。
萧禾这时才发现,他屋子里还有一个婴儿,看上去皱皱巴巴,好像刚出生没多久。
村长急忙把孩子抱起来,看见萧禾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地笑了一下。
“这是昨天才刚在村口捡的,还没取名字呢。”
他哄孩子的手法十分熟练,像是已经做过无数次,不一会儿,孩子就不哭了。
此时,广场上已经围满了小朋友,少说有二三十个,最大的还没有成年,最小的被村长抱着,尚未满月。
制作组平时见惯了大风大浪,虽然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过得不好,但当看到那些孩子的穿着打扮,又看到他们纯真的眼神,心里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都站在原地愣神。
村长和导演简单寒暄几句,定好制作组居住的地方,便转身又回了房间一趟。
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一个菜篮子,里面装着六个白白胖胖的鸡蛋。
“把这些都做了,今天有客人呢。”
所有孩子看见鸡蛋都眼睛放光,有几个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知道了,村长爸爸。”
说罢,年纪最大的孩子接过去,被众人簇拥着离开。
光是这六个鸡蛋,就让他们开心得像在过年一样。
村长见萧禾几人都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他们都是我捡回来了,让他们叫村长,非不听,现在反而叫得不伦不类了。”
“我觉得这个称呼还挺合适的。”萧禾道。
这群孩子都是村长捡回来,一手带大的,叫声爸爸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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