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阿阳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向浮本来安安静静,听此言秒变暴走状态,“谁承认他是阿阳了,我不认他。”“其实他有句话说的没错,身在其职,也是身不由己。”思卿道。“身不由己的人多了去了,问题是,身不由己为什么不自知?他但凡有个愧疚的心思,就算当时换过来是他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生气。”向浮这般说着,手和脚都在发抖。以这种方式相认,说起来实在可笑,而相认既相别,又着实可悲。向浮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这样的儿子,可内心重创是无法掩饰的,他的确一直存着儿子没死的希望,但在他的设想里,他的儿子应该是田野中淳朴憨厚的农人,还可能是闹市中执笔代信的穷书生,再或者,是码头的工人,饭馆的伙计,茶肆的账房……参军,他也想过,但不希望如此,因为太危险。被拐卖走的孩子,他没奢望过他会大富大贵,他只觉的他能是那各行各业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辛劳人,本分又平静的过完一生就行了。他也没奢望过有朝一日能重逢,人海茫茫,凭什么幸运能落到他头上呢,可是,他还真就是幸运了,他们重逢了,重逢的并不只是那一面,他们老早之前就见过,数次谋面,只是对面不相识。但是他跟他设想的完全不一样。那孩子,为什么会有“天下都是打出来的”这种想法,他为什么还想“沙场点兵”?哪一场战争不是以百姓血流成河流离失所为代价?向浮自己喜欢平稳,但也能明白男儿的热血豪情,弟弟向沉不就是这样吗,可他想不通阿阳对“杀戮”与“战斗”的向往。这是一颗随时能爆炸的种子,就算没有肥沃的土壤栽培,也挡不住那蠢蠢欲动的野心。昨天阿阳不许他们走,这是他的职责,不怪他,可是那番话,让向浮心悸,他没办法认同,也没办法释怀。做父母难免遇到这样的难题,完全不能接受子女的所作所为,可是他们翅膀已经硬了,管不了了,那能怎么办呢,只好给自己找个面子,放话说:“我没你这样的孩子,你有事别来找我!”言下之意,不是我没能力管你了,只是我不想管了而已。其实都是自欺欺人。向浮在这陌生之地的台阶下久坐,到头来总算认清楚了,他扭头对身边人苦笑:“不是我不想认他,是他不一定想认我。”浔城这晚下了雨。程逸珩又进大牢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真可谓尝尽酸甜苦辣,起起落落起起落落落落。牢门被叮叮当当地打开,他看见吴三口就来气,从鼻子里一声冷哼,转了身对着墙。吴三口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委屈巴巴地道:“程哥……程大爷,你玩忽职守,差点把我也连累进去,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是先生起气来了。”“嘿,你要是不说,他们知道有人出城吗?”“那……那不是也没去追吗?”吴三口干脆也坐了下来。昨晚那队巡兵到达,吴三口的确立刻就告发有人跑出去了,然而当时巡兵皆道是普通百姓,没当回事,只觉跑出去一两个人不必大费周章还追回来。可是到天明时,蒙阔折回,发现困的人不见了,他恼羞成怒,无奈他本也是私事公办,不能明说,没法明目张胆地找麻烦,只能咬住当时在场的程逸珩和吴三口来泄愤。这两人是北洋军的人,要责罚得由北洋军来,因为蒙阔不能把二人到底放走何人讲得太细,是以在北洋军这边看来他俩所犯之事也没多大,吴三口又主动告发,更不应该算个什么事,但蒙阔不解气,他与程逸珩是相识已久,吴三口能放,这位他可要逮着,好好抖落抖落他的黑历史。程逸珩的过往那是“污点”连连,他自己都感慨,得亏现在是没皇帝了,要不然按照那时候朝堂上的制约,他够死好几回了。结果,就是眼前这个模样。吴三口啥事没有,程逸珩被关进了大牢。程逸珩听吴三口还委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的好像都是因为我一样,那是你爹,还有你姑姑,都是你家里人,要说连累,也是你们连累我,哼!”他说完又叽叽咕咕地谩骂了几声,却听旁边人好半天没回应。他一个人骂不起来,转过身,拿脚踢了他一下:“想什么呢,该不会是怪我早就知道,却不告诉你吧?”吴三口叹了一口气,道:“哥,我是怪你,但不是怪你没早告诉我,而是……你就不应当告诉我。”“嗯?”“我以前就说过,我是要征战沙场的,要是死了,家人知道会伤心,所以我不能寻亲,现在可好了,寻到爹了,却是他拿菜刀杵着我脖子上的时候寻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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