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安排如下:耿少府、韦司直,你们二位,各自带领府中家丁护院,皆要挑选那些‘武勇过人,忠心可靠’之辈,暗藏兵器。至期当夜二更时分,便悄悄潜至王必的御林军大营之前。只看营中火起为号,你们便立刻兵分两路,从左右两侧,同时杀入王必营中,务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斩杀,夺取兵符!然后,立刻随我一同杀入皇宫,胁迫天子登上五凤楼,晓谕百官,宣布曹贼罪行,号召天下共讨之!”
“吉文然、吉思然兄弟,你们二人则负责在城外联络旧部,纠集同道,于二更时分,同时在城外各处要点放火为号,并大声呼喊,号召城中百姓,共同起来,诛杀国贼曹操的党羽,截断城内曹军各部的相互救援之路!待天子降下讨贼诏书,招安城内局势之后,我等便可立刻整顿兵马,杀奔邺郡,生擒国贼曹操!同时,火速派遣使者,携带天子密诏,前往西川,敦请刘皇叔尽起大军,前来会剿!今日我等五人,在此约定,至期二更时分,务必准时举事!切不可像昔日董承国舅那般,因事机不密,而自取其祸,反误了国家大事!”
五人计议已定,皆觉此计“天衣无缝,胜算在握”,当即便对天盟誓,歃血为盟,约定生死与共,不成功便成仁!然后,各自归家,秘密整顿军马器械,招募死士,只待元宵佳节之夜,石破天惊,举事发难!
且说耿纪、韦晃二人,皆是朝中官员,家中也颇有些势力,各自都有家丁护院三四百人。他们暗中将这些人召集起来,分发了预先准备好的兵器铠甲,并许以重赏,只待元宵夜起事。吉邈、吉穆兄弟二人,也在城外,凭借父亲吉平昔日的“仁医之名”,以及他们兄弟“为父报仇之孝义”,秘密联络了三百多名对曹操不满的江湖豪杰、以及一些被曹军欺压的亡命之徒,只推说是元宵佳节,出城围猎游玩,也已安排停当。
金祎则在举事之前数日,特地前往拜访王必,假意说道:“王将军,方今天下,海内稍安,魏王‘神威’震慑四方。如今又值元宵佳节,乃是与民同乐,粉饰太平的大好时机。将军何不下令,让许都城内(应为邺都,原文沿用许都)的居民百姓,都高挂灯笼,张灯结彩,燃放烟火,以显示我大魏国泰民安,一片‘繁华昌盛之气象’,也好让魏王龙心大悦啊。”其言语之中,充满了“谄媚与蛊惑”。
王必为人本就“粗枝大叶,喜好铺张”,听了金祎这番话,觉得甚是有理,当即便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通告城内居民,务必在元宵佳节之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放花灯,尽情庆赏佳节。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日元宵之夜。这一夜,天色晴朗明霁,星月交相辉映,邺都城内,六街三市,到处都悬挂着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花灯,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男女老少,皆盛装出游,观灯赏月,猜谜作乐,一派“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景象。真个是金吾不禁,玉漏无催,官府也放宽了宵禁,任由百姓尽情欢乐。
王必与手下的御林军诸位将领,也在自己的大营之中,大排筵宴,开怀畅饮,欢度佳节。
夜至二更以后,酒阑人散,营中将士大多已酣然入睡。忽然之间,只听得王必大营的后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呐喊之声,紧接着,便有数处火光冲天而起,将漆黑的夜空照耀得一片通红!有巡逻的军士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启禀将军!不好了!营后…营后突然火起,火势凶猛,还有…还有不明身份之人,正在冲击我军营寨!”
王必闻言大惊,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慌忙披挂出帐查看。只见营寨后方,果然已是一片火海,浓烟滚滚,热浪逼人。更兼喊杀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王必立刻意识到,定是营中发生了兵变,或是遭到了敌军的夜袭,心中又惊又怒,急忙翻身上马,提了兵器,便要出营指挥平叛。
他刚刚冲出南门,迎面便撞上了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耿纪!耿纪眼见仇人王必出现,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搭话,张弓搭箭,觑准王必,便是一箭射去!王必猝不及防,肩头之上,正中一箭,剧痛钻心,险些从马上栽倒下来!他自知不是耿纪对手,又见周围杀声震天,敌我难辨,不敢恋战,急忙拨转马头,望西门方向狼狈逃去。
背后,耿纪率领的家丁护院,已如潮水般掩杀过来。王必慌不择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连战马也跑丢了,只得弃马步行,仓皇逃命。慌乱之中,他竟逃到了金祎的府邸门前!此时的王必,早已将金祎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也顾不得多想,急忙上前,用力叩打金府大门,口中大喊:“德伟贤弟!德伟贤弟!快快开门!营中有变,速速救我!”
原来,金祎早已依照约定,一面派遣心腹之人在王必营中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一面则亲率家丁死士,在营外接应耿纪、韦晃二人,共同攻打王必大营。此刻,他只留下了少数女眷以及老弱仆役在家中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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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之内,金祎的妻子,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喊杀声与叩门声惊醒,听得门外有人高呼“德伟贤弟”,只道是自家夫君金祎得胜归来,便隔着门缝,大声问道:“夫君回来了么?王必那厮可曾被杀死了?”
门外的王必一听这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顿时惊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金祎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竟也是同谋反贼!他哪里还敢在此停留?掉头便跑,连滚带爬地逃往了曹操族侄曹休的府中,将金祎、耿纪等人同谋造反之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曹休。
曹休闻讯大惊,不敢怠慢,急忙披挂上马,点起府中千余名精锐家兵,火速出府,在城中组织力量,镇压叛乱。
此时,邺都城内,已是四下火起,喊杀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响成一片,乱作一团。有些地方的火势,甚至已蔓延到了皇宫附近,烧着了五凤楼的一角。汉献帝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躲入了戒备森严的后宫深处,瑟瑟发抖。曹氏在宫中安插的心腹爪牙,则拼死据守各处宫门要道,严防叛军冲入。城中到处都可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诛杀国贼曹操!扶保大汉天子!”那股“反抗的怒火”与“复兴的希望”交织在一起,响彻邺都的夜空!
却说大将夏侯惇,奉了曹操之命,正率领三万大军,在距离邺都城外五里之处屯扎,负责巡逻警戒,以防不测。是夜,他正在营中巡视,忽然遥遥望见邺都城中火光冲天,喊杀声隐隐传来,心中便知不妙,定是城中发生了重大变故!他不敢怠慢,立刻下令全军紧急集合,披挂整齐,如一股“黑色铁流”一般,火速奔赴邺都城下,将整座城池团团围住,防止有叛党逃脱。然后,又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冲入城中,接应曹休,共同镇压叛乱。
两路曹军合兵一处,兵力大增,再加上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耿纪、韦晃等人的乌合之众,又如何能是他们的对手?双方在城中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一直混战到天色大明。
耿纪、韦晃等人,左冲右突,奋力死战,却始终等不到金祎所说的“内应”与“援军”,渐渐感到力不能支,手下人马也越杀越少,锐气大挫。不久,便有败兵回报,金祎及其心腹家丁,在攻击皇宫之时,遭遇曹氏死党顽强抵抗,寡不敌众,已尽数被杀!吉邈、吉穆兄弟二人在城外放火举事,亦被早已得到消息的巡逻曹军包围,经过一番激战,兄弟二人力竭被擒,所部三百余人,或死或降,无一幸免!
耿纪、韦晃二人听闻此信,更是心胆俱裂,知道大行“同袍之义”,宁死不降,带领手下仅存的百余名家丁,试图夺路杀出城门,逃往城外。然而,刚刚冲到城门口,便迎头撞上了早已在此严阵以待的夏侯惇所部大军!夏侯惇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耿纪、韦晃等人,皆被乱箭射倒,当场被活捉!其手下百余名忠勇家丁,则尽数被曹军乱刀砍死,无一生还!
夏侯惇入城之后,一面下令救灭城中各处余火,一面则派兵封锁全城,挨家挨户地搜捕叛党余孽。很快,便将金祎、耿纪、韦晃、吉邈、吉穆等五家人的老小宗族,以及所有牵连之人,尽数抓捕归案,打入天牢。然后,立刻派遣心腹之人,星夜赶往邺郡(此处应为事发在邺都,曹操亦在邺都,原文逻辑似有矛盾,暂且理解为向曹操禀报),将许都(邺都)发生叛乱,以及平叛经过,详细禀告给曹操。
曹操听闻此事,更是怒不可遏,下令将耿纪、韦晃二人,以及金、耿、韦、吉等五家的宗族老小,无论男女老幼,尽数押赴市曹,公开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同时,又下令,将在朝的文武百官,无论大小,尽数捉拿起来,押解到邺郡教场,听候发落!其“株连之广,手段之酷”,令人发指!
夏侯惇奉命,将耿纪、韦晃二人,以及五家宗族,押赴市曹。临刑之前,耿纪昂首挺立,面无惧色,对着周围的百姓与刽子手,厉声大叫道:“曹阿瞒!你这欺君罔上,篡逆汉室的国贼!我耿纪生不能亲手杀你,死后亦当化作厉鬼,日夜缠绕于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刽子手见他骂得凶,急忙用刀柄猛搠其口,顿时鲜血横流,染红了衣襟。耿纪却依旧大骂不止,直至力竭气绝而死,其“忠烈之气”撼天动地!
韦晃见耿纪惨死,亦是悲愤交加,他猛地用头撞向地面,口中连呼:“可恨!可恨!恨我等无能,不能为国除贼,反遭此厄!”竟将满口牙齿都咬得粉碎,亦是含恨而死!
后人有诗赞耿纪、韦晃曰:
耿纪精忠韦晃贤,‘汉室忠魂’日月悬。
各持空手欲扶天,‘赤胆忠心’昭九泉。
谁知汉祚相将尽,‘天意难违’徒惘然,
恨满心胸丧敌手,‘碧血丹心’永流传。
夏侯惇奉曹操之命,将五家老小宗族,尽数斩杀干净,一个不留。然后,又将朝中大小百官,皆押解至邺郡教场,听候曹操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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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来到教场,只见黑压压跪倒一片官员,他面沉似水,下令在教场左右两侧,各立起一面大旗:左边为红旗,右边为白旗。然后,他对众官员厉声说道:“耿纪、韦晃等人,胆大包天,竟敢在都城之内,公然造反,放火焚烧宫室,罪不容诛!本王知道,在昨夜叛乱之时,尔等百官之中,亦有人曾出府救火,亦有人则闭门不出,袖手旁观。今日,本王给尔等一个机会:凡是昨夜曾参与救火者,便自行站到左边的红旗之下;凡是不曾出府救火,或是闻讯不出者,便自行站到右边的白旗之下。本王言出必行,绝不食言!”
众官员听了曹操此言,皆是心中惴惴不安。他们暗自思忖:参与救火,乃是“忠于朝廷,保护宫室”之举,必然会得到魏王的赏识,定然无罪;而那些闭门不出,袖手旁观之人,则难免有“失职渎职,甚至同情叛党”之嫌,恐怕难逃惩罚。于是,大多数官员,都纷纷争先恐后地奔向了左边的红旗之下,希望能借此脱罪免祸。三停官员之中,竟有两停多人都站到了红旗之下,只有少数老弱病残,或是平日里与耿纪等人略有交往,心中有鬼之人,才战战兢兢地站到了右边的白旗之下。
曹操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猛地一挥手,厉声喝道:“来人!将所有站立于红旗之下的官员,尽数与我拿下!”
那些站在红旗之下的官员们,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开口辩解,皆称自己乃是忠心救火,并无半点反叛之心,恳请魏王明察。
曹操却冷笑道:“哼!尔等以为本王不知你们心中所想么?你们当时之所以跑去救火,并非是真心想要扑灭火焰,保护宫室,实则是想趁乱响应耿纪等人的叛乱,助纣为虐,图谋不轨罢了!本王岂能容你等这般‘包藏祸心’之徒!”
也不待众人分辩,曹操便下令,将所有站立于红旗之下的官员,共计三百余员,尽数绑缚起来,押赴漳河岸边,全部斩首示众!一时间,漳河之水,皆被染成了红色,其“株连之惨,杀戮之酷”,令天地为之变色!而那些先前因害怕而站立于白旗之下的少数官员,则因祸得福,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得到了曹操的赏赐,仍令他们官复原职,返回许都(邺都)当差。
先前被耿纪射伤肩膊的御林军统领王必,此时已因箭疮感染,并发身亡。曹操念其忠心护主,下令予以厚葬。并任命曹休总督御林军马,负责都城防务。又任命钟繇为相国,华歆为御史大夫,朝中百官,又经历了一番大的清洗与调动。
曹操又借此机会,进一步完善其“分封制度”,厘定侯爵为六等十八级,关中侯爵为十七级,皆佩金印,系紫绶;又另置关内外侯十六级,佩银印,系墨绶,龟纽;五大夫(爵位名)十五级,佩铜印,系墨绶,环纽。如此这般,重新厘定爵位,大封亲信功臣,整个朝廷的权力结构,几乎完全掌控在曹氏及其党羽手中,“曹魏代汉之势”已是呼之欲出。
此时,曹操方才恍然大悟,想起先前神卜管辂所预言的“来春许都(邺都)必有火灾”之言,如今果然应验!他心中对管辂的“神机妙算”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下令,再次厚赏管辂。然而,管辂却坚辞不受,依旧过着他那“疏狂避世”的隐居生活。
却说先前被曹操派往汉中协助防守的大将曹洪,统领五万大军,已抵达南郑。他与张合、夏侯渊二人商议之后,便令二人各守险要关隘,自己则亲率主力部队,进兵迎击前来进犯的西川兵马。
此时,蜀将张飞,正与其部将雷铜一同,镇守巴西郡(巴西郡治阆中,与汉中接壤)。而蜀将马超,则已率兵进抵汉中南部的下辨(地名,军事要冲)。马超令部将吴兰为先锋,统领一支人马,出哨探路,正与曹洪的大军狭路相逢。
吴兰见曹军势大,军容鼎盛,心中便有些“怯战之意”,想要暂且后退,固守待援。其帐下牙将任夔,却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头青,见状大声道:“将军!曹军远来,立足未稳,我军若不趁此机会,先声夺人,挫其锐气,将来有何颜面去见马孟起将军?”说罢,也不待吴兰下令,便自作主张,骤马挺枪,冲出阵前,点名挑战曹洪。
曹洪乃是曹操的族弟,亦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见一员蜀军小将,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前来送死,不由得冷笑一声,亲自提刀跃马而出,迎向任夔。二人交锋,不过三合,曹洪便觑得一个破绽,手起刀落,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任夔已然被斩于马下!曹洪乘胜挥军掩杀,吴兰抵挡不住,大败而回,逃去下辨拜见马超。
马超见吴兰损兵折将,狼狈而回,不由得大怒,责问道:“吴兰!你未得我将令,为何敢擅自出战,轻敌冒进,以致损兵折将,挫我军‘锐气’?”
吴兰慌忙辩解道:“启禀将军,非是末将轻敌,实乃那牙将任夔,不听末将号令,擅自冲阵,方才有此大败。末将拦阻不及,亦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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