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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早坐在床上百般琢磨,也没琢磨出来。
他刚洗完澡,身上仅穿了件白色背心,皮肤泛着淡淡的粉。周安耕用被子把他裹好,摇头道:“没人教我。”
应早:“那为什么会弹?”
周安耕被他的话问住了,扯着被子的手愣在空中,“我……”
应早满脸纠结:“是不是,有人教你啊?”
“……不。”
“没有?”应早咬着指甲,越想越不对,小声嘀咕道,“不可能呀,是不是你自己忘记啦?”
“……”
这个问题周安耕答不上来,毫无征兆地,他感到呼吸困难,大脑被用力撕扯一样,开始剧烈地疼。
模糊的画面像玻璃碎片一样,迅速闪在脑中,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知道的。
就像打扫卫生时看到那架钢琴般,会情不自禁的坐上去,演奏那首烂熟于心的小星星。
可偏偏玻璃碎片杂乱地闪过,没有半点停留在脑中,只留在剧烈的疼痛。
疼得他身体蜷缩成一团,捂住头,开始持续且尖锐地尖叫。
那叫声尖锐到,仿佛不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一样。
发病总是这样突如其来。
平时的周安耕太过正常,以至于忘记他也是个易燃易爆炸的病人。
太突然了。
应早一开始被尖叫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抱住他,手在他背上反复安抚,感受掌心下急促的起伏。
“好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
应早四处摸着,总算找到脸的位置,俯身亲他。
周安耕的体温永远比自己高,这次更是,应早恍惚觉得自己亲的是火球,烫得睫毛发抖,还尝到了咸咸的东西。
……是泪水。
周安耕哭了。
周安耕没有回答,或许他本人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应早却已经从他反应猜到端倪。
“我错了,不怕不怕……”
应早无比自责,觉得自己刚刚傻了,明知道周安耕记不得那些,他还一遍遍地问!
什么时候好奇不好,现在嘴欠个什么劲儿!
真该抽自己几巴掌!
周安耕的脑袋埋在应早怀里,发出哽咽地一声,“不……”
这个字一出,应早鼻头都酸了。
“对,不怕。”
应早拍着他的后背,用哄小孩的语气道,“我在呢我在呢,我永远都在,我以后不问了……就、就当小星星是我弹的,反正我马上就要学钢琴了,以我这么天才,肯定分分钟学会……”
他凑在周安耕耳边,小声跟他说着话,周安耕没再回应,尖叫声却也不停。
一下子屋内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嘶哑尖锐、带着无助和恐慌的求助声。
应早心疼得眼睛发烫,心口堵得要命,呼吸不畅,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种无力的窒息感。
应早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摸索到被子边缘,将两人盖在了被子里。
大部分声音被隔绝在被内,形成一个相对安全的空间。
听说这是模拟在母亲子宫里的环境,会让人本能感到安全。
应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死马当活马医,毕竟隔壁有人,再这样叫下去,隔壁绝对会过来问怎么了。
没想到的是,这招非常管用。
盖了没多久,尖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失,只剩下重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旁边的人动了,皮肤和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音。
应早身体僵了一下,感受到周安耕的靠近。
先是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后来整个人也贴过来,浑身滚烫,像刚灌满热水的热水袋,烫得应早整张脸都红了。
发作的周安耕让人恐惧和心疼,这样粘人的周安耕又让人爱惜和保护。
所以周安耕又亲过来的时候,应早没有拒绝,只嘟囔了一句:“再亲嘴要破皮啦……”
“那。”周安耕停止动作,“不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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