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些条件不过分的。”林管家出声道,“老爷已经让步,您也要理解老爷啊。”
谢予朝垂眸,半晌才应下,“好。”
这么多年,他早就知道辩驳无用,大多父亲不允许的事情他都干,早就擅长阳奉阴违。
他行了一礼,“我得出门一趟,还望父亲应允。”
谢明儒叹了口气,扶着桌边坐下,“你长大了,心思野了。”
他摇了摇头,“去吧,早些回来。”
谢予朝似乎急迫,立马跑了出去。
但在彻底离府前,还是被林管家追上了。
“少爷!”林管家跑得气喘吁吁,“您等等。”
谢予朝犹豫片刻,还是折回,“父亲还有事没有交待?”
“不是老爷,是老奴,老奴有件事想问少爷。”林管家缓了会儿,才认真问:“少爷当真是喜欢那姑娘,而不是因为老爷的管教太严,所以跟老爷怄气,才选一个没一处让老爷满意的女子吗?”
谢予朝坦然道:“我当然是真的喜欢她。”
“只是喜欢,值得少爷如此付出和执拗吗?”
“喜欢还不够吗?”
林管家耐心道:“一时的好感,一时的激情,甚至一时的叛逆,都可被赋予喜欢之名。对旁人来说或许够了。可是少爷,你不一样。您是谢家的独子,将来还要站得更高,关乎一辈子婚姻大事,理该慎之又慎。不过分的说,感情是不讲道理的,您的婚事,就不该只考虑感情。”
谢予朝心生厌烦,“那该考虑什么?”
他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
林管家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家少爷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
眼看孩子越走越远,他除了叹息,无计可施。
半刻钟后,看到林管家回来的谢明儒冷嗤一声,“没劝回来?”
“少爷还年轻,自然是有些坚持的。”
“跟被人下蛊了一样。”谢明儒面上满是不愉。
林管家垂首,心中百感交集,“老爷,那咱们与国公府议亲的事,可还继续?”
“当然。”
谢明儒端起了茶杯,“解决那个商户女子,倒不是什么难事。但咱们的大理寺少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
“老爷的意思是?”
“这孩子之前在我手下,我对他还算有些了解。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重情重义,只要对他好过,他就割舍不下,比如已经对他无用的盛家,还有只会托他后腿的朋友。甚至楚家子不过顺手帮过他几回,他就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罔顾律法,偷放罪人。当初我见他还有用,放走的也只是个没有威胁的孩子,就没拆穿,也没计较。”
谢明儒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到底是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他定不会坐视不理。但如果这个女人为了攀高枝,要跟他一刀两断,我就不信,他还能不心怀芥蒂。他只要不插手,那商女也就无可倚仗。”
林管家若有所思,“当初平远侯之事,老爷在朝堂上为他说话,是为了今日。”
“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谢明儒揉了揉眉心,“朝儿涉世未深,容易被哄骗。除了为父,还有谁会为他图谋。”
*
老宅中,聘礼几乎要铺满整个院子,瞧起来喜气洋洋。
但宅中真实的氛围却有些古怪。
宋宝媛站在凉亭里发呆,将玉佩攥在手里,时间悄然流逝。
“小姐。”巧银拿着披风走了过来,“虽然已经春天了,但吹久了风,还是容易着凉的。”
宋宝媛挪动脚步,双腿都有些僵了,于是在就近石凳上坐下。
“门口还有动静吗?”
“已经消停了。”巧银回答道,“媒婆什么的,话都没敢说几句,就赶紧走了。毕竟郎君亲自出面,他那脸色冷得,奴婢看了都打寒颤,其他人也一样,谁都不敢吱声。至于谢公子,奴婢等了许久,也没见他人影。来的只有媒婆,那些搬东西的人,好像也不是谢府的。”
宋宝媛看向院中的聘礼,难以言语。
巧银站在她身侧,也沉默了很久。
“小姐。”她还是没忍住,问:“您当真要嫁给谢公子吗?”
宋宝媛抬头,反问:“不好吗?”
巧银想了想,诚实道:“谢公子走了有三个多月,奴婢都有些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我记得。”宋宝媛低声道。
“奴婢记不清谢公子的模样,但记得他对小姐的赤诚和真心,自是不能否定他的好,可是……谢公子到底身世复杂,他当真、做得了他那内阁首辅爹爹的主吗?”
巧银语中担忧,直言道:“奴婢害怕。”
宋宝媛笑了笑,拍了拍旁边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就是因为艰难,所以他为我做到这份上,我才不能退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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