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爱花没再说话,转身从墙角拎起个布包:“爷爷给的糯米和黑狗血,说鬼村的瘴气重,这东西能挡挡。”她的辫子上还沾着草屑,是早上收拾古籍时蹭的——这姑娘自从知道赵文海要去鬼村,连夜翻了半本茅山典籍,眼下眼底泛着青黑,倒比赵文海更像要去闯险的人。两人踩着泥浆往镇外走时,天阴得像块浸了墨的布。赵文海突然停住脚,侧耳听着什么。“怎么了?”牛爱花拽了拽他的胳膊。“你听没听见有人说话?”赵文海皱着眉,风声里好像混着个女声,黏糊糊的,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好像在说……‘回家’。”牛爱花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摇摇头:“除了风声没别的。你该不会是被彭老二那事吓着了吧?”赵文海没应声。他后背的腐尸伤痕突然有点痒——就是彭老二死那天留下的,暗黑色的疤痕像条小蛇,平时不疼不痒,一到阴雨天就闹动静。他总觉得这伤不是普通的疤,牛爱花说这是“鬼手抓的”,可他摸着疤痕的边缘,总觉得里面有东西在动。走到离怡江鬼村还有半里地的荒坡时,雨突然变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头上生疼,远处的长虫山被雾气裹着,像头伏在地上的巨虫。赵文海正想找棵树躲躲,怀里的青铜盒子突然“咚”地响了一声——像有东西在里面撞。“什么动静?”牛爱花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布包攥得发白。赵文海把盒子打开条缝,里面的骨灰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异常。可就在他要合盖时,一条青黑色的小蛇突然从盒子缝里钻了出来,“嗖”地窜进旁边的荒草里。“是死鬼老爹箱子里的那条蛇!”赵文海惊道。这蛇从他打开父亲箱子那天就不见了,怎么会藏在五叔的骨灰盒里?小黑蛇没跑远,在荒草里探出头,对着赵文海吐了吐舌头,又往坡下窜了窜,像是在引路。“它要带我们去哪?”牛爱花的声音有点发颤。她天生怕蛇,哪怕这蛇没什么攻击性,也看得头皮发麻。“去看看就知道了。”赵文海捡起根树枝,跟了上去。他总觉得这蛇不一般——父亲说它是从宋朝古墓里带出来的,能辨阴阳,上次在彭老二的茅草屋,就是这蛇咬了彭老二一口,才让他从“中邪”的状态里醒了片刻。两人跟着小黑蛇往坡下走,荒草越来越深,没过了膝盖。草叶上的雨水打湿了裤腿,凉得像冰。走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小黑蛇突然停在一块被藤蔓缠满的石碑前,对着石碑“嘶嘶”地叫。赵文海拨开藤蔓,石碑上的字露了出来——是三个篆体字,“怡江村”。字刻得很深,边缘还留着斧凿的痕迹,像是刚刻上去没多久,可碑体本身却布满青苔,看着有上百年的年头。“这是……鬼村的入口?”牛爱花凑近了些,突然“呀”地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碑后面有人!”赵文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石碑后面空荡荡的,只有藤蔓在风里晃。“哪有人?你看错了吧?”“真的有!”牛爱花指着石碑,“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头发很长,就站在碑后面,看着我们呢!”她的眼睛泛着点白光——这是阴阳眼发动的样子,“她还对着我笑,嘴型像是在说……‘进来’。”赵文海心里一动。穿蓝布衫的女人?他想起母亲的照片——父亲说母亲失踪前,总穿一件靛蓝的土布衫,是她自己织的。他伸手去摸石碑,指尖刚碰到“怡江村”前两个字,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烫在了伤痕上。他“嘶”地吸了口冷气,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你怎么了?”牛爱花扶住他,看见他后背的衣服慢慢洇出一片深色——是血。“没事。”赵文海咬着牙直起身,“可能是碰到什么了。”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疼——父亲小时候常说说这是“血脉感应”,某些家族的后人碰到和祖先相关的东西,就会有反应,赵文海一直不怎么相信,所以他更相信这种突然间的疼痛是和他那道伤痕有关,也从彭老二家回去那天,镜子中藏在身后的“腐尸”有关!果然!彭老二,五叔,吴叔之死还是和鬼村有所关联!甚至和“它”也脱不开关系!正在赵文海思考时,身边的小黑蛇突然用尾巴扫了扫石碑底座。赵文海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蹲了下去,拨开底座的青苔,发现下面压着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花纹,歪歪扭扭的,像是某种图腾——和彭老二留在纸扎店的那些青铜器碎片,纹路能对上。“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青铜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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