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海拽着牛爱花躲到盘龙石柱后时,指尖刚好触到柱身的鳞片雕刻。这些鳞片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与穹顶星图残留的纹路相连,在他们头顶形成个半透明的防护罩——是母亲腐尸留下的力量,她早就预料到主棺开启的凶险。“看那里!”牛爱花的声音在防护罩里发颤,阴阳眼的蓝光穿透灰风,照亮了巨物成型的每个瞬间。活尸的手臂从灰风里伸出,末端的五指突然暴涨,化作数丈长的触须,在空中甩动时带起的劲风,竟将主棺室的青石板掀飞了半尺;水粽子的躯干层层叠叠,像堆被强行粘合的烂肉,每块腐皮上都能看到熟悉的印记——有的是彭老二的粗布褂子碎片,有的是吴文杰纸扎店的麻绳,显然是海墓里所有被血毒感染的尸身,全被吸进了巨物体内。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巨物的核心。当最外层的尸块停止聚集时,具丈高的金色骨架从躯干中央凸显出来,肋骨的弧度与赵文海在海墓水牢见过的南越王棺椁轮廓完全吻合,颈椎骨上还套着半截玉冠,正是史料记载中南越王的“镇岳冠”。骨架的眼眶里没有眼珠,跳动着两团幽蓝的火焰,火焰每次吞吐,巨物的触须就会疯狂抽搐,像被点燃的引线。“是南越王的尸身!”赵文海的后背突然发烫,腐尸伤痕对这具骨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它用所有被血毒感染的尸身做了层外壳,金色骨架才是‘它’的真身!”巨物的成型只用了三息时间。当最后块尸块——那是半只戴着银镯子的手臂,镯子上的缺口还沾着枇杷花蜜,是母亲腐尸消散时留下的——嵌进躯干时,整个主棺室突然陷入死寂。连石台震动的声响都消失了,只有巨物眼眶里的幽蓝火焰在跳动,映得防护罩上的鳞片光影忽明忽暗。“它在适应身体。”牛爱花的手指紧紧抠着石柱,指节泛白,“骨架里的血毒还没和外层尸身融合,现在是最不稳定的时候。”话音未落,巨物突然抬起十丈宽的巨掌,朝着石台的方向拍下来。掌风还没到,防护罩就剧烈震颤,盘龙石柱发出“咯吱”的呻吟,像是随时会断裂。赵文海能看到掌心上的纹路——是无数张人脸,都在无声地嘶吼,嘴角淌着绿黑色的涎水,正是那些被血毒感染的亡魂,被“它”强行困在了掌纹里。“轰隆!”巨掌拍在石台上时,整座主棺室像被投入巨石的池塘,剧烈摇晃起来。石台边缘的青石板层层崩裂,碎石混合着淡红色的血珠飞溅,打在防护罩上发出“噼啪”的脆响。灵核在石台上剧烈震动,核身的金光被巨掌的阴影压制,竟黯淡了几分。“它想夺走灵核!”赵文海突然明白,“外层尸身是为了保护骨架,骨架真正的目标是灵核——它要吞噬陨石寒气,彻底掌控血毒!”就在这时,道疯狂的嘶吼从巨掌边缘传来。牛兰山的半截身子还露在巨物躯干外,肩膀以下已经和青灰色的尸块融为一体,溃烂的左臂化作条细小的触须,正往金色骨架的方向延伸。他的喉咙里还在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从口型能辨认出“我是主人”四个字,可声音已经变得和巨物的嘶吼般嘶哑,分不清是人是尸。“它在吸收他!”牛爱花指着巨物躯干上的块绿斑,那是牛兰山溃烂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金色骨架的方向蔓延,像道流淌的绿河,“血毒在引导他的身体融入——他身上的血毒越浓,被吸收得越快!”赵文海突然想起母亲腐尸在水牢说的“血毒能被善意感化”。他看着牛兰山那张还残留着人形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共生,是吞噬——“它”需要的不是主人,是所有被血毒感染的躯体当养料,牛兰山从一开始就只是块即将被消化的肉。巨物的触须突然收紧,像条巨蟒缠住牛兰山的腰。他的嘶吼声戛然而止,整个人被硬生生往躯干里拽,露在外面的头颅上,皮肤正以惊人的速度青灰化,眼白里的红血丝与巨物眼眶里的幽蓝火焰产生共鸣,渐渐变成同样的颜色。“快救他!”牛爱花下意识想去拉,却被赵文海死死按住。“救不了了。”赵文海的声音像被寒冰冻过,“他的血毒已经和‘它’完全共鸣,现在靠近,我们也会被吸收。”他的玄铁刀在手里微微颤动,刀身的红光与巨物的幽蓝火焰遥遥相对,像两柄即将交锋的剑。牛兰山的头颅被彻底吸入躯干的前一秒,突然爆发出阵疯狂的大笑。笑声里没有痛苦,只有种扭曲的满足——他或许到死都以为,这是成为“主人”的必经之路。当他的头顶彻底没入尸块时,巨物躯干上的绿斑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绿点,顺着金色骨架的肋骨纹路往上爬,最终汇入眼眶里的幽蓝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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