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异色的紫金翻领袍,无论在多么昏暗的光线下都辉煌得很,外罩的藤黄披风更是在场最抢眼的颜色,都不用看脸,刘交就知道谁来了。他立刻给太子行礼,恭谨道:“太子垂临,所为何事?”“你三兄在吗?”“在倒是在,但他不知有客要来,白日里喝了太多酒,已然醉了。”“谁说我醉了?我才没醉!谁来了?叫进来陪我一起喝!”屋里传来了某只醉鬼大声的嚷嚷,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李世民与张良对视一眼,低声建议:“要不还是去找韩非师兄吧,至少他不会自己一个人醉成这样。”“公子应该已经睡下了。”“这么早?”“不早了,戌时四刻有余。”“交儿交儿,快请客人进来!外面下着雨呢,不能这么怠慢……”刘邦歪歪扭扭地出现在门口,靠在门上,大乐,“怎么是你俩一起来的?快进来,正好陪我吃酒。”刘交忙请客人进去,帮忙收伞铺毯子,放软垫摆茶具,忙前忙后。三人围桌而坐,小聚会,也就不分餐了。刘邦往榻上一躺,两手一揣,啥也不干,大喇喇地吆喝:“喝酒呢,你拿茶具干什么?这么大点小杯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一口下去连个味儿都没吃出来,换碗来,大碗!”“那我今晚就得睡这了。”李世民解下披风,叹气。王离默不作声地待在门口守着,虽年少而老成。“也不是不行,我给你腾地儿,咱们将就挤挤。”刘邦乐呵呵,凑到他边上坐着,兴致高涨地捅咕他,“说说,出什么事了,你俩怎么会大晚上一块儿过来?这可是头一回。”“燕使来秦的事,你知道吗?”李世民抛出话题。“知道啊,这么大的动静,咸阳谁不知道?我本来在沛县快活着呢,你别说,那个酒肆卖酒的美妇人,那身段,嘿,跟匏(葫芦)似的,睡……啊!”张良毫不犹豫踩了他一脚。“踩我干嘛?太子又不是小童了,我十二岁的时候都能——怎么又踩我!”刘邦愤愤。“没人想听你的风流事迹。”张良面无表情地嫌弃。“我只是想说,我本来在老家逍遥呢,一听说秦国攻燕,动作那叫一个快啊,赶紧带交儿回来,紧赶慢赶,差点没赶上这热闹。”“是挺热闹的。”李世民瞅瞅张良,“因为我们子房的掺和,更热闹了。”“怎么还有子房的事?韩国不是自己降的吗?压根没打呀。”刘邦奇道。张良冷笑了一声:“若无秦国逼迫,韩国会降吗?”“诶,你还讲不讲理了,就你们韩国那点地方,早点并入秦国反而能安稳点,不然呢?拿头槌还是拿腚挡?韩王都没有流放,公族还能迁到咸阳来享福,多舒服啊!这还不满意?”刘邦不高兴了。说降韩国是他去干的,他自然也就听不得这话,比李世民反应还快,义正词严。“舒服?”张良幽幽道,“收缴所有土地,上交秦国,换成是你,你乐意?”“不好意思,就算哪天楚国灭了,这上交田地的事,也轮不到我们家。楚国的贵族多得跟天上星星似的,我们家根本排不上号。”刘邦无所谓地摊手,“要是连我们家这种家产都得搬迁,那咸阳再大一倍也住不下。”他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呢?不仅因为老刘家最多算县里的地头蛇,放到整个楚国去,实在排不上号,也因为楚国很散装,比散装江苏还散装。楚国看似一个国家,实则是一个联盟,大搞封君,一堆贵族大夫各有各的地盘,自战其地,咸顾其家,各有散心,莫有斗志,乱得一塌糊涂。“收豪族之田地为国有,再分发给黔首,此举大利于民,子房觉得不妥吗?”李世民微妙地上挑尾音。“他自己就是豪族,僮仆三百,你说他觉得妥不妥?”刘邦大笑,“从自己口袋往外掏钱,谁能乐意?”张良并没有恼羞成怒,他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道:“太子请继续说,关于燕使来秦,而后如何?”“燕使应有三位,盖聂、荆轲、秦舞阳,他们来秦,打着和谈献图的名义,实则……”李世民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章台宫发生的事。“等会!藏在哪?”刘邦跳起来,“不对吧?藏得下吗?你等等。”他一把把毫无防备的弟弟薅过来,在刘交后脑勺摸来摸去,从天灵盖按到后脖颈,啧啧称奇:“多长的匕首?从哪儿插进去的?柄也藏在里面吗?外面看不出来?”“三兄!”刘交气急败坏地扭动,跟泥鳅一模一样,“放开我!”兄弟俩纠缠得跟麻花似的,弟弟没挣开,凄惨地沦为哥哥的玩具,被按在桌上,比划来比划去,就差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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