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四合院的灰瓦檐角,给斑驳的朱红门框描上一层淡金。
暑气还没完全升腾,院子里静得能听见墙根下草叶上的露珠滴落的轻响,
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蝉鸣,“知了——知了——”,
拖着长长的尾音,反倒更衬得四下幽静。
六十四岁的闫埠贵佝偻着脊背,脊梁骨弯成一道浅浅的弧,像是这辈子就没直起来过。
他穿件洗得发灰的浅蓝色的确良褂子,领口敞着,露出脖颈上松弛的皮肤和淡淡的汗渍,
袖口缝了又缝,针脚细密却盖不住磨出的毛边。
下身是条深灰色卡其布短裤,裤腿卷到膝盖上头,小腿皮肤粗糙,
布满褐色的老年斑,脚踝皲裂的纹路里还沾着些泥土。
枯瘦的手紧紧攥着竹扫帚,每扫一下都得借着腰腹的力气,肩膀微微耸动,
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满脸沟壑往下淌,在眼角的皱纹里积成小小的水洼。
他动作迟缓,扫得格外滞重,花白的头发剪得极短,稀稀疏疏贴在头顶,
带着刚理过没多久的利落感,额前几缕被汗水打湿,粘在皮肤上,
每一道纹路都刻着日子的沉痕。
扫帚划过青砖地面,“沙沙”的轻响在幽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却又很快消散在空荡的天井中。
院子里的石榴树枝繁叶茂,深绿色叶片被晨光镀上一层柔光,
枝头上挂着几个青绿色小石榴,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叶片摩擦发出细碎的“簌簌”声。
东厢房的朱红木窗框磨得发亮,虽有些年头,却不见斑驳漆皮,
反倒透着常被擦拭的温润。窗框里嵌着两块透亮的玻璃窗,擦得干干净净,
连一丝灰尘都难寻,窗扇敞开着,里面糊着米白色细布窗纱,边缘缝着整齐的花边。
窗台上摆着个青釉花盆,里面种着几株吊兰,垂下来的藤蔓带着晨露,透着勃勃生机。
门框上的铜门环擦得锃亮,反射着晨光,门旁靠墙立着一把崭新的竹编躺椅,
椅面上铺着素色粗布垫子,旁边放着个竹制小几,
几上摆着个白瓷茶杯,杯沿还留着淡淡的茶渍。
墙角整齐码着两摞干净的劈柴,地面的青砖扫得一尘不染,
连青苔都少见,处处透着精心打理的规整,日子过得显然宽裕。
西厢房里,不时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咳……咳咳……”,
声音沙哑无力,像被砂纸磨过似的,每一声都拖着长长的尾音,
在寂静的院子里荡开淡淡的涟漪,又很快归于沉寂。
闫埠贵听见咳嗽声,动作顿了顿,佝偻的腰身又往下塌了塌,
抬手扯过脖颈间搭着的洗得发白的蓝布汗巾,胡乱擦了擦汗,
汗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没回头,只是放慢了扫地的节奏,扫帚在地面上轻轻蹭着,像是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阳光渐渐升高,暑气开始弥漫,透过石榴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闫埠贵身上,
与这冷清却规整的四合院融在一起,静得仿佛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外院通前院的垂花门后突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童音,打破了院子里的沉寂:
“奶奶,我大姑和小姑啥时候回来呀!我都好久没见着她们了,想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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