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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esp;&esp;在嘈杂喧嚷的人群中吹响，逼迫我发着抖穿过重重身影看向他。

&esp;&esp;卓峰说我骄傲？

&esp;&esp;只有他说出来最嘲讽。

&esp;&esp;“唉。”卓峰忽然叹了口气。

&esp;&esp;鬼叹气的时候，周身温度降得更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esp;&esp;卓峰说：“你知道吗，我当时真想和你去同一所大学。我连你填的志愿都弄到手了，但看到你高三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放你走了。”

&esp;&esp;眼泪渐渐止住，我低着头，默默地想，他想表达什么？他大发慈悲？

&esp;&esp;我宁愿复读，再来一遍地狱般的高三，也不会继续和卓峰读同一所大学。

&esp;&esp;万一他连复读班都要跟来，那时候的我，一定会不堪重负地选择跳楼。

&esp;&esp;早知道他变成鬼都要缠着我，我一定会选择自杀。

&esp;&esp;我不明白。

&esp;&esp;我真的不明白。

&esp;&esp;“卓峰，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esp;&esp;卓峰小幅度摇头，眼睛直勾勾看着我：“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你。你又聪明，又有爱心，是我到新学校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esp;&esp;我情绪激动到几近崩溃：“你对‘最好的朋友’的方式，就是无尽打压？”

&esp;&esp;卓峰平静地看着我，忽然说：“你觉得任雪冉还会回来吗？”

&esp;&esp;我安静下来。

&esp;&esp;“她不会回来了。”卓峰说，“你喜欢她，是吗？”

&esp;&esp;是的，我喜欢过任雪冉。

&esp;&esp;那个皮肤雪白，文静得像一朵栀子花的女孩。

&esp;&esp;我们是小学、初中同学，但高中并不在一个学校，我只能通过社媒默默关注。

&esp;&esp;我没有追求她的想法，因为我知道她有喜欢的人。随着时间推移，那份未说出口的青涩情愫转化为校园记忆中少有的温情。

&esp;&esp;大学时她出了国，晒出来的生活充实美好，在社媒上不止一次透露出，她可能会留在国外的想法，我并不意外。

&esp;&esp;她那样的女孩，在哪里都会过得很幸福。

&esp;&esp;“你还记不记得？”卓峰说，“那时候，小学校门口有人卖栀子花，五块钱一小把。”

&esp;&esp;我当然记得，是一些老奶奶。身材瘦小佝偻，皮肤布满皱纹，指甲因辛勤劳作发黄变形，捏着一把同她们人一样皱巴巴的零钱。

&esp;&esp;“都是些女孩子在买，臭美地扎在辫子上。”卓峰笑着在头顶比划。

&esp;&esp;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涌出，顺着发际线往下滴，无时无刻不在强调他非人的现状。

&esp;&esp;在他的言语提示下回忆起从前，我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

&esp;&esp;卓峰面带微笑：“你买下了老人手里剩下的卖不出去的花，让她早点回家。你就捧着栀子花站在学校门口，也不在乎其他男生对你笑话。”

&esp;&esp;那会儿正是男生调皮捣蛋的年纪，越是不懂事，越强调自己男子汉身份。

&esp;&esp;扯女孩头发，对女孩子气的东西不齿嘲笑，似乎就能证明自己的厉害。

&esp;&esp;他们笑我拿着一捧花，是不是要送给谁？

&esp;&esp;我不理会他们的起哄。

&esp;&esp;那时还一切正常的卓峰对我说：“你就让他们这么闹吗？”

&esp;&esp;我冷冷地说：“随便。那些都是不如我的跳梁小丑，我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esp;&esp;我看见了路过的任雪冉，问她想不想要栀子花。任雪冉欣然接受，从我手中接过。

&esp;&esp;周围的人又开始怪叫。之后一段时间，那些坏小子传起了我喜欢任雪冉的流言蜚语，我同样没有理会。

&esp;&esp;任雪冉是个聪明的女孩，不作任何回应，她知道这与我关系不大。我们只是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甚至没有多说几句话。

&esp;&esp;

&esp;&esp;上初中后，再次在校园内见到任雪冉。我突然发觉她是那样聪慧温和，生得也很漂亮，喜欢上这样的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esp;&esp;悄然萌生的淡淡情愫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蛮横倾轧入我的世界的卓峰碾压。

&esp;&esp;我必须将所有精力用在学习上，没时间理会那些不必要的情感。

&esp;&esp;“那把栀子花，她给了我。”卓峰笑得像一个恶魔，期待着我听到他的话，露出惊讶愤怒的表情。

&esp;&esp;我只是平静地说：“我知道。”

&esp;&esp;任雪冉喜欢过卓峰。

&esp;&esp;我也怀疑过卓峰是因为任雪冉才针对我，但后来他们并没有过多交集，连绯闻都没有。

&esp;&esp;那个女孩初中之后就淡出了我们的生活，只有我和卓峰较着劲，陷入他的地狱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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