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起身时似有一股压力袭来,迫使坐在对面的冯嘉幼微微后仰,恰好仰头看向他。
“我不怕,你也不必怕。”
谢揽目光真挚,“我上次说的话作数,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定会护你周全,风雪下我做你的伞,刀锋前我当你的盾,再高的槛,踏着我的血肉也会送你安稳跨过去,若再让你感受到从前的怕,那便是我谢揽无能。”
冯嘉幼屏住呼吸,一时间竟忘了眨眼。
上次在马车上,他说会挡在她身前时,她没太在意,觉着只是随口一说。
可今夜洞房花烛,他穿这一身大红喜服,在她面前如此郑重其事,她会当真的。
但她能当真么?
冯嘉幼不怀疑他的真诚,但她最喜欢咬文爵字,听出他这话是有前提的:在她身边的时候。
他内心有盘算过离开她。
听男人说话得学会挖掘其深意。
冯嘉幼呵了口气,拿眼斜他:“你说的这些,都不知是不是和她也说过。”
“她?”
谢揽凝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不想再惹她不开心,决定实话实说,“哪有什么她。比起你,我简单得多。”
从小谢朝宁就防着他分心不练功,除了姚三娘,没几个异性能靠近他十步之内。
就连送他的那只秃鹫都是公的。
成年后谢揽的确遇过几个追着他跑的女人,但他整天忙着打北戎,通西域,壮大他们十八寨。但凡有点时间都用来约人决斗,哪有心思去风花雪月。
也就是在京城里闲的。
“哦?”
冯嘉幼指着他的脸,“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这病根的?”
“是松烟拿给我的药。”
谢揽怕她不信,从袖子里将药瓶取出来,亮给她看,还与她讲了讲用途。
冯嘉幼得知真相,心中更气恼,她起身一拍案台怒道:“谢揽!”
那方砚台又被震地跳起来,这次轮到谢揽眼皮儿一跳。
通常他爹喊他大名,还拍桌子,他就离挨打不远了。
冯嘉幼指着他恨恨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脏东西吗?宁愿吃这种自损的药,也要将我推开?”
即使她已经许久不曾动过嫁人的念头,但有几个姑娘没悄悄幻想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竟遭他这样嫌弃!
谢揽有苦说不出,伸手示意她冷静:“你听我解释……”
冯嘉幼打断:“是听你狡辩吧?”
两人隔着案台对峙,她只恨自己胳膊不够长,不然肯定要给他一巴掌!
心酸委屈,她转身往内室走,边走边扯头上的金冠,发髻散开,黑发铺了下来:“你若真瞧不上我,那咱们趁早和离,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谢揽见她似乎攥起袖子擦眼泪,心头一紧,绕过案台追上去:“我哪里会看不上你?”
起初觉得冯嘉幼过于功利,是不太喜欢。
但慢慢想通了,落在她的处境上,又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以她的本事,若非中原对女子这般苛刻,犯得着来依附他?
谢揽是可以率性而为,却也明白这世上不是谁都如他一般幸运,拥有率性的本钱。
冯嘉幼如今正是在努力去挣这份本钱,有什么错?
可她努力错了方向,而他又不好明说。
谢揽看着冯嘉幼坐回床边,侧身趴在摞了几层的厚锦被上。
他来到床边劝:“我是怕你会看不上我,因为我不可能达到你的期望,怕你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冯嘉幼仍埋着脸,声音瓮瓮的:“今早上我说的话,你是聋了?还是你小瞧我,不信我会是个好妻子,可以陪你高山低谷?”
他正要说话,冯嘉幼刷地抬起手臂指向外间。
谢揽知道是叫他滚,不由脱口而出:“没有高山低谷,只有黄沙戈壁,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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