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尸贼喊他们,“你们夫妻俩商量的挺好,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冯嘉幼扭头看着他笑:“你不是想让我夫君帮你的忙?”
不等他说话,“连绳子和锁链你都要争,难道愿意我们将你送去小小的县衙受审?我们需要隐藏身份,你的同行不会知道你是被玄影司谢千户所抓,还以为你是被县衙的捕快擒获,你的脸岂不是丢大了?不如跟我们回京城,大理寺和玄影司随你选一个,如何啊?”
盗尸贼被她说的愣住,眼神闪烁不定,瞧着是有些心动。
冯嘉幼正准备再接再厉,被谢揽打断:“幼娘,你不必和他多费口舌。”
谢揽走上前捏住盗尸贼的下巴,迫使他嘴巴张开,扔进去一颗褐色小药丸,“喂他吃颗毒就行了。”
一松手,盗尸贼弓着背就要吐。
谢揽解开束缚他的绳子:“入口即化,你吐也没用。每天都要找我拿解药,需要连吃十五天,少一颗都不行,不然你会脱水而死,变成干尸。”
他拿着装着解药的瓶子在盗尸贼眼前晃了晃,当面系在自己的腰带上。
盗尸贼捂住脖子,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武功那么高,竟然还用这种下三滥?”
“难道有谁说过我品德高尚?”
谢揽一贯是怎么省事儿怎么来,何况姚姑姑和松烟都喜欢用毒,他岂会觉得毒是下三滥?
他朝那敞开的兵器匣看一眼,冷笑,“你翻我东西时,就没发现我带了不少毒?”
盗尸贼懂了:“不只下三滥还小心眼!”
不等谢揽说话,他慌着往雨里跑,“我去捡我的斗笠,总不能让我一路淋着雨。”
捡了斗笠,还顺便捡回了旁的东西,是那本已被雨水泡烂掉的春宫图册,他拎着抖了抖水,再朝谢揽递过去,“来来来,物归原主。天晴了晒干勉强还能看。”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谢揽气的直咬牙,从前谁敢这么挑衅他,早被他给打残了。
还是没忍住,倏地抓住他的手腕骨,咔擦一声!他痛得大叫,“大人饶命!手断了就没办法赶车了!”
……
雨势果然如谢揽说的逐渐转小,马车离开了义庄范围。
冯嘉幼试图和那盗尸贼聊天:“你叫什么名字?”
盗尸贼不搭理她,肩膀上突然架起一柄苗刀,虽未出鞘,却杀气腾腾令人脖颈发凉。
他赶紧道:“我叫骆清流。”
“你为何要盗尸体?
“雇主出钱,我不过是拿钱办事。”
“雇主是谁?”
“你在这审犯人呢?”
骆清流刚说完,脊梁骨就被刀鞘尖端扎了一下,痛得他呲牙,唉声叹气,“谢夫人,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雇主的身份是死都不能说的啊。”
冯嘉幼也不勉强:“那你为何非得雨夜出来偷尸体,也是雇主要求的?”
虽然雨夜不好追踪,但也不方便偷盗。戴斗笠穿蓑衣,再扛着一具被雨水浸泡的尸体,重得很。
“那倒没有,是我自己的主意,这样显得我有特色。”
骆清流问,“偷尸体的贼,和专挑雨夜偷尸体的贼,一听就是后者更神秘更有气场,你说是不是?”
冯嘉幼若有所思:“仅仅是为了有特色,你也不嫌麻烦?”
“为了赚钱,哪里会嫌麻烦?”
骆清流大吐苦水,“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有特色才能被人记住。名气越来越大,找我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多,我反正不信酒香不怕巷子深那一套。”
冯嘉幼没想到做贼还得有生意头脑:“听上去你的同行挺多?”
一般像不参合人命的盗窃案,送去大理寺复核的卷宗极少,也用不着冯嘉幼去研究,她了解不多。
“怪我倒霉,生错了时候。”
骆清流感叹,“我家世代都是干这行的,但我小时候正赶上南疆战乱,孤儿多,不少自小入了这行。因此比起来我老子那一代,我难做得很。”
冯嘉幼讶异:“凭你的本事,去些富贵人家盗他们的财宝库,足够你花销的,为何非得受雇才做事?”
骆清流摊手:“我不是说了吗,我家世代都是干这个的。”
冯嘉幼略带疑惑的看向谢揽,询问他的说辞合理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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