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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是。&rdo;

&ldo;这不是私人恩怨。&rdo;

&ldo;你该谢谢我向来公私分明。不然，我早一枪打爆你的头了。&rdo;说着，明楼放下枪，梁仲春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ldo;明先生，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基本问清楚了。明董事长是路过&lso;老古玩店&rso;，而&lso;老古玩店&rso;的的确确是一个黑市军火交易所，我们有证人陈亮和阿三，他们是在成功诱捕了一个嫌疑犯后，遇到明董事长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有眼无珠，得罪了明董事长。我已责令他们……&rdo;

话未说完，明楼截道：&ldo;黑市交易，军火买卖，外加合法目击证人，对了，证人还是76号的，好故事，好演技，全都符合抓捕要求。除了证据！证据呢？&rdo;

&ldo;76号抓人不需要证据！&rdo;陈亮道。

梁仲春没想到陈亮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插话，心念太愚蠢了，他看着陈亮，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明楼道：&ldo;看来你没打算给我看证据。&rdo;

陈亮还想说什么……

&ldo;没关系。&rdo;明楼举枪就射。

&ldo;砰&rdo;的一声枪响，陈亮应声倒地。阿诚听闻枪声抢步进来，只见陈亮的尸体仆倒在明楼脚下。场面立刻死寂般静下来，谁也不敢说话。

明楼道：&ldo;我不看了。&rdo;这句话看似说给死人听的，却让所有在场的活人胆战心惊。明楼回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ldo;给他发阵亡的抚恤金，你打报告，我批条子。&rdo;

阿诚看看梁仲春，回头紧跟明楼的步伐，走了出去。

待明楼和阿诚走了之后，童虎不服气喊道：&ldo;姐夫！&rdo;

&ldo;住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76号叫我梁先生！&rdo;梁仲春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在他身上，又转对汪曼春说了一句话，&ldo;你是对的。&rdo;

汪曼春一言不发，脸色冰冷。

壁灯昏黄，西式壁炉里不间断地射着红蓝色的光，刺目且温暖。明楼陪着明镜坐在沙发上，阿香递上一碗汤：&ldo;大小姐，喝碗姜汤，暖暖。&rdo;阿诚站在一边打着喷嚏。

明镜接过姜汤，看了一眼阿诚说道：&ldo;阿香，给阿诚也盛一碗姜汤。&rdo;

阿香又盛了一碗端给阿诚，阿诚双手接过。

&ldo;都下去吧，折腾一天了。&rdo;明楼吩咐道。

阿香颔首退出，阿诚也紧跟着走出了小客厅。只剩下姐弟俩面对面地坐在壁炉边，对望了许久。

不一会儿，明镜拿出一个大信封，放到桌上：&ldo;我离开香港前，有人托我给你带的信。&rdo;

&ldo;谢谢。&rdo;明楼拿起大信封，只见上面用楷体写着&ldo;明楼兄启&rdo;四个字。看到这四个字，脸色突然变得舒展了许多。他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楷体字，代表一切顺利；写兄启，代表&ldo;粉碎计划&rdo;正式启动。如写弟启，则代表暂停一切计划。这种最原始的传统间谍做派，其实是最安全的。

明楼看也没看，拿出打火机就在明镜面前焚毁了这封信。

&ldo;你都不拆吗？&rdo;明镜不动声色地问。

&ldo;姐姐不是已经替我拆看过了吗？&rdo;明楼不温不火地答。

明镜冷笑：&ldo;你在我面前炫耀什么？炫耀你手段高明？&rdo;

&ldo;不敢。&rdo;明楼带了几分含蓄地笑，&ldo;大姐这次在苏州历险，一定是事出有因，否则断不会无缘无故走到军火黑市去，不妨开门见山。&rdo;

&ldo;明长官不愧是明长官，洞若观火，明察秋毫。&rdo;明镜也冷笑回道，&ldo;既然这样，我就直言无碍了。我想借你的东风，搭上一班顺风车。&rdo;

明楼知道她什么意思，说道：&ldo;此次参加&lso;和平大会&rso;的专员们，的确要乘坐一趟专列从上海至南京。不过，这趟专列的安全保卫工作，已经升至绝密等级。&rdo;

明镜一愣：&ldo;是专列，不是邮轮吗？&rdo;

明楼笑笑：&ldo;我们的保密工作真的很差劲。&rdo;

明镜不说话，只是望了他一眼。

&ldo;幸亏我买了个双保险。&rdo;明楼看着姐姐继续道，&ldo;这趟专列除了参会人员、日本宪兵、特工组成的安保人员，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rdo;

&ldo;你这算是警告？&rdo;

&ldo;不，忠告！网已经撒开了，所有局面和情势都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控制的。这是一次极端危险的旅程，一辆开往&lso;死亡&rso;的末班车。这班顺风车，您无论如何也搭不上，这是我给您的最终答案。除此之外，我不得不佩服大姐您的情报来源，的确可靠，而且有效率。&rdo;

&ldo;我只需要两张车票而已，其余的，不用你操心。&rdo;

&ldo;两张车票，足以把我和你送上断头台！&rdo;明楼的声音不重，但是话说得很重。

&ldo;你是怕我暴露了，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rdo;

&ldo;对，不是怕你暴露，是铁定暴露！&rdo;明楼说，&ldo;我自己撒下的网，布下的局，我最清楚它的软肋在哪里，它的厉害在哪里。从车票上做文章，铁定死得很难看。&rdo;

&ldo;看起来，我们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或者说，我们要换一个方式谈。&rdo;明镜站起来要走，又被明楼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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