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道:“容小的问他。”
周琏道:“价钱不拘多少,只要他卖就好。这件事,就交与你办理。”
吴同听了价银不拘多少,满心欢喜道:“小的就与大爷办理。”
周琏道:“限你两天回我话。还有一说:若右边不成,就买那银匠的房子也罢。”
吴同道:“只要出上价钱,不怕他不卖。”
周琏道:“你不用跟随,就此刻问他去。”
吩咐毕,回家去了。
真是钱能通神。到午间,吴同便来回话道:“那钟秀才的房子问过了。起先他兄弟两个为是祖居,都不肯卖;小的费无限唇舌,哥哥肯了,兄弟又不肯,讲说到此时,方停妥。这房子两进院:外层院正房三间,东西房各三间,北庭房三间,门楼一座;正房东边还有一间房,西边小门楼一座,通着内院。
内院也是正房三间,东边一个小院和,与齐贡生家止隔一墙;院内有小正房一间,西边和东边一样,又与王菜店止隔一墙。
东西下各有房三间,北面无房,便是前院的后墙。合算共房二十六间。木石要算中等,价银一千二百两。”
周琏听了内东小院与齐家止隔一墙,便满心难喜,向吴同道:“一千二百两太多,与他一千两罢。”
吴同道:“这锤秀才弟兄两个,都是有钱的人,少一分也不卖。”
周琏情心过重,还论什么价钱多少,随口说道:“就与他一千二百两。说与管帐的,就与他兑了罢。
老爷问起来,只说是五百两买的。”
吴同大喜,不想卖主止要八百,他到有四百两落头。周琏道:“几时搬房?”
吴同道:“搬房大要得半个月后。”
周琏道:“如此说,我不买了。定在三日内搬清方可。他图价钱,我为剪绝。”
吴同连忙答应出去。
原来买齐贡生家左右房子,也是周琏费一夜心力想出来的。
他素知齐贡生为人固执,不但说将他女儿做妾,就是娶做正室,他还要拘齐大非偶的议论;除了偷奸,再无别法。
到了未牌时分,吴同和管帐伙计来回复道:“房价一千二百两兑了,立的卖房契已取来,定在后日一早搬去。”
周琏听了,又看了契,大喜。
随即到他父亲周通面前,说明已意,嫌家中人多,耳目中不得清净,要同叶先生去新买钟秀才房子内读书。
他父亲见是极正大事,心上颇喜,也不问房子价钱多少,止说道:“城里城外,家中有许多少房子,拣上一,处就是了,何必又买?”
到第三日午后,打听得锤秀才搬去,亲自到那边看了房儿,吩咐雇各行匠役,连夜兴工修理。
先生在前院正房居住,三间北庭会客;内院正房,也做会客之所。
西小院房,贮放吃食,西厦房三间,做厨房;东厦房三间,家人们祝前院亦然。
自己单拣了东小院房居祝家人们领了话,立刻连夜兴工修理停妥。
将那东小院房,上下普行修盖,裱糊的和雪洞一般。
摆设起琴棋书画、骨董珍玩,安设了床帐、桌椅,铺放下锦绣、花茵。
大家图小主人欢喜,于是同沈襄搬了过来。
齐贡生知叶先生搬入隔壁,心上甚喜,早晚可以讲论文章,率领了两个儿子来拜贺。
周琏接见齐贡生,比在会中又加敬十倍,留可大、可久同饮食,顽笑到灯后,方放回家。
次日备了极厚的八色礼物,同沈襄回拜。
贡生留茶,一物不肯收受。
周琏没法,谈了一会诗文,送了出来。
从此时常来往。
可大、可久不时到周琏处,来了定留吃饭,走时必要送些物事,从没个教他弟兄空手回去的。
把一个齐贡生老婆庞氏喜欢的无地缝可入,日日嚷闹着教贡生设席请周琏。
齐贡生是个一介不与、一介不取的人,听见他儿子们常收周琏的东西,深以为耻。
无如庞氏挡在前头,弄的这贡生也没法。
他女儿蕙娘,止知周琏是个大富家子弟,搬来隔壁读书,却不晓得就是庭房西北角与他眉眼传情的人。
过了二十余天,周琏要和齐可大结拜个弟兄。
可大先和他母亲说知,庞氏喜出意外,随即告知贡生。
贡生道:“汉时张耳、陈余,岂不是结拜的弟兄?后来成了仇敌,比陌路人更甚几倍!”
庞氏道:“我不管你张家的耳朵,陈家的鱼儿,弟兄总要拜哩。他一个满城大财主的儿子,先人又做过极大的官,他肯与我们交往,我们就沾光不浅。人家到要下顾,你反穷臭起来?”
贡生道:“你这沾光下顾的话,再休对我说!孟子曰:‘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畏彼哉?”
庞氏道:“你敢和他家比人比脚么?比人,家中上下止有九口,他家男女无数,奴仆成行;比脚,他父子们不穿缎鞋,便穿缎靴,你看你的脚,穿的是什么?”
贡生咬牙大恨道:“你看他胡嚼么?我说的仁,是仁义的仁,我说的爵是爵禄的爵;你不知乱谈到那里去?真是可恨!可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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