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原委后,纪云白去付钱,刚才那个女孩大大方方收了他六百,又附送了一盘烧烤,“帅哥,反正我们也是吃不掉了,准备留点空间吃羊肉,你们可以坐过来哦。”
天色渐暗,头顶天空的蓝色暗了不少,夕阳浓烈地倒映在湖面,烤炉里的炭火哔哔啵啵地燃烧着。这样的场景,禹霏想过很多次,今天依偎在纪云白怀里,时光美好得都不太真实了。
“烤全羊来了!”
禹霏转头看去,三个营地工作人员抬着烤架走来,远远地就能闻到香味了,“肯定很好吃。”
刚才烧烤小小开胃,纪云白也有点馋肉了,“敞开了吃,营地明码标价2180一只的羊收了我600,那哥只能展示一下实力了。”
合着刚才的烧烤啤酒都不是免费的,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你知道价格你怎么刚还给啊?”
“心情好啊,我们多吃点就赚回来了。”
禹霏比较务实,赶紧百度搜索羊身上什么部位的肉最好吃,“羊肩和羊肋排。”
烤架被推到两个天幕中间,纪云白伸长腿坐着按兵不动,心里不爽但表面功夫得做足了,不然显得他跟一帮小孩斤斤计较。
“哥哥姐姐,要不你们先安排吧,我们还没那么饿。”
“好,谢谢。”纪云白没客气,替禹霏披上毯子,“我们正好饿了,酒水不够的哥管够。这么吃好像少点气氛,麻烦帮我们点一个篝火。”
羊肉腌渍入味,表面孜然和芝麻提香,肩颈部肉质紧实,羊肉片切的薄而均匀,禹霏点头表示满意。看禹霏吃得开心,纪云白又喂了她一片,“要不要配点生菜。”
“还不用,这些肉不腻,能吃到第一口就不觉得很亏了。”
工作人员片下来的第一盘都给了他们,蘸上干香的辣椒粉之后味道更好,但禹霏不敢多蘸。
天是接近墨色的蓝,最西边留下一抹暗淡的橙色,篝火燃起之后,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火焰成了人群的中心,夜色渐浓,热气也渐浓。
相比之下禹霏和纪云白只是坐着吃东西,太安静了。
隔壁的学生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吉他和话筒,迅速组成
了一支小乐队。
“非常感谢旁边的两位哥哥姐姐,我们白天非常冲动地点了这只羊,后来想退了,但是羊已经献身,因此我们的旅行经费就这么花完了,今天晚上的第一首歌送给他们。”
原来如此,禹霏笑了,“那我们也不算冤大头了。”
禹霏从来没听过这首歌,大概是原创,话筒的杂音扰乱了歌词,她只听清了为数不多的几句。
“我要带你去海边,结婚的教堂有白色的屋檐,我们紧紧把手相牵,用一生走完海岸线……”
音乐停下的瞬间,禹霏就是很想很想听纪云白唱歌,问他:“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随便什么歌都行。”
“好。”
纪云白以为自己身经百战,不会怯场,可拿起话筒的那刻迟疑了,不知道自己唱这首歌合不合适,要是唱不好怎么办,禹霏会不会失望……
他歌词都没记全,吉他手还不会弹这首歌,可这首歌好像也没合适的能替代。
纪云白只能清唱,吉他手随机应变配上几个和弦,歌词中的“傲寒”被替换成“禹霏”之后调子都好像不一样了。
“禹霏,我们结婚吧。”纪云白唱到尾声后停下了,“给我一个家,以后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都是我的
现场一片安静,只剩篝火在燃烧。禹霏不敢相信,纪云白低沉温和的歌嗓,为她唱了一首求婚的歌,它不欢快,但字字句句那么诗意和美好。
说完这句话,纪云白喉头像被堵住,什么音也发不出来了,也不敢抬头看禹霏,就在篝火前呆立着,火焰烘烤他的脊背。
禹霏拽紧了拳,所有的人都在等她给出回音,除了纪云白,他们都不会给她长久的耐心。
甚至她的迟疑一秒都是对纪云白的伤害。
纪云白的手不知所措地捏着裤缝,指甲掐的发白。发酸的眼角余光里,禹霏起身走来了,然后贴着他的胸膛抱上来。
整个过程,纪云白像等了很久很久,被禹霏抱住的那一刻,似浑身电流涌动,明明是很熟悉的拥抱,在一起的每个晚上她都像这样贴得很紧很紧。
但很快全身的紧绷被突来的掌声打破,“禹霏——”
“怎么办,好丢人呀,我的烤羊还能不能吃了?”禹霏知道,更丢人的是她现在很想很想哭,眼泪服务的情绪,而不是理智,想忍却忍不住。
跟纪云白私下说的时候,哪怕他说再等等,等他忙完集团的事,等他没有因为外婆的离开那么难过,等他觉得一切一切都可以的时候,她都可以等,都不会难受想哭。
“结婚、结婚、结婚……”
周围人声开始鼎沸,禹霏松开纪云白,她想逃回自己的蒙古包了。
纪云白的眼眶也是湿的,“你会不会觉得太快了?”
是啊,师嘉恒跟沈意余认识都快20年了才结婚,而他们满打满算都不到半年。
可是……禹霏:“我们认识晚了一点点,所以拉快一些进度也无可厚非吧?”
纪云白低头亲她,只是轻轻碰到了一下唇,禹霏拢紧毯子往蒙古包跑,人群的温度比篝火热多了,烧得她耳尖发烫。
再激情都不能在大庭广众接吻,成为围观中心。
回到蒙古包,禹霏往床上一躺,反手将被子捞起包裹住全身,实在没想到除了兴奋感动之外她剩下的唯一感受是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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