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未散的衾被间,还残留着方才交缠的炙热气息。
我侧躺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影阿姨一缕散落在枕上的乌黑长。
丝冰凉而柔顺,如同她的人一般,外表看似冷冽,内里却藏着无尽的温柔。
烛火在简朴的房间内跳动,将我与她的影子拉长,交叠着投射在冰冷的石墙上,仿佛是两个不分彼此的灵魂。
“影阿姨,随我回将军府吧。”我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我娘还在新城,府中只有我一人…”
原本,这只是一句理所当然的邀请,在我看来,此间事了,我们自然应当返回将军府。
然而,怀中的影阿姨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夜儿,我不能离开。”
“不能?为什么?”
“将军有令,太子一日在此,我便一日不能离开。”
我不由得心生疑惑,这位太子如今已成废人,还有何等重要之处?
难道不能交给信得过的其他下属代为监视?
越想越觉得不解,胸中一股无名火起,便决定再去牢房瞧瞧那位太子,没有他这个累赘,影阿姨又怎会日夜困守在此?
这与坐牢无异,简直是活生生的煎熬,一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
“哼…那该死的…”越想越气的我咬着牙,起身抓起外袍,胡乱地套在身上,大步流星地向房门走去。
我要将此刻所有的愤懑与不满,尽数泄到他的身上。
“夜儿!”影阿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她迅穿好衣衫,追了上来,担忧地握住了我的手臂,“你不要冲动。”
我将她柔软的手掌握在自己掌心,顺势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我只是想去‘问候’一下太子殿下,你陪我一起去。”
说罢,便搂着她一同走出了那间狭小的石室。
走廊里的空气比房间内更加冰冷刺骨,墙壁上的火把燃烧时出“噼啪”的轻响,地牢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呻吟或是铁链拖动的声响,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死寂。
这死寂,加剧了我心头的烦躁。
我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废太子此刻的模样,大约是蜷缩在某个角落,像条丧家之犬般瑟瑟抖。
就在我满脑子都是如何用言语将对方的尊严碾碎时,一个突兀的女声从侧前方的一间牢房里传了出来。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是冤枉的!”
那声音清亮,却带着哭腔,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阵阵回音,显得格外凄厉。
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
身旁的影阿姨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压低声音解释道“是从中州来的一个江湖女子。前些日子,她在途径北境的一家饭馆里,当众说了一些对将军不敬的话,被巡逻的士兵听到,便抓了回来。”
“哦?”
一丝兴趣被勾了起来,我搂着影阿姨,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很快,透过栅栏的缝隙,我看到了那个喊冤的女人。
她跪坐在铺着潮湿稻草的地面上,身上穿着一条本应是雪白的裙子,但此刻裙摆和袖口已满是泥污与不知名的秽迹,看上去灰扑扑的,狼狈至极。
一头长也乱蓬蓬地披散着,几缕湿漉漉的丝黏在她的脸颊上,遮住了她大半的容貌。
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目光触及到我时,眼中瞬间爆出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渴望。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牢门边,双手抓住铁栏,急切地恳求道“大人,求您明察!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从未羞辱过将军,是那些丘八血口喷人,他们冤枉我啊!”
“你是何人?”我居高临下目光冰冷地审视着她。
那女子显然被我的气势所慑,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但求生的欲望让她强行压下恐惧,她努力地挺直了些腰杆,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
她抬起手,随意地将黏在脸上的乱拨到一旁,露出一张沾着灰尘却难掩清丽的脸庞。
“回大人,小女子韩元,乃中州玄剑门的内门弟子,主修剑道。”
她说到这里,似乎找回了一点自信,声音也平稳了许多,“在江湖上,朋友们抬爱,称我为‘白衣仙子’。”
白衣仙子?
我差点笑出声来。
江湖,一个多么可笑的词。
在中州那些歌舞升平的地方,或许还有这些所谓的“江湖人”生存的土壤。
他们练着一些花里胡哨的剑法,自诩为侠客、仙子,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彼此之间互相吹捧。
一个区区三阶、四阶的武者,也敢妄称“仙子”?
在北境,在常年与蛮族厮杀的战场上,决定生死的只有劈砍的效率和刀锋的锐利。
这些所谓的“仙子”、“居士”,在我们北境军士看来,不过是一群绣花枕头,是温室里精心培育却经不起丝毫风雨的娇嫩花朵。
将他们扔到战场上,面对那些茹毛饮血的蛮族战士,他们甚至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我的沉默,似乎让韩元感到了一丝不安,眼神闪烁间,声音也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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